她說這話的時候,沈浩平卻瞇起了眼睛,深褐色的瞳仁里蹦出一道凜凜的寒光,瞥著她。
“這些誰教你的?”
他像審訊一名犯人,語氣威嚴。
林恩然有些怔,她都要急死了,只求小叔快點把她吃干抹凈。
扁了扁嘴巴,露出著急的樣子,嘟囔道:“什么和誰學(xué)的呀?”
“還裝蒜?這些花花腸子,和誰學(xué)的?”他佯裝生氣,在她pp上輕輕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像是被貓撓了一下。
這一下,撓地她心癢,撓地她躍躍欲試。
“……是惠然呀,她給了我?guī)讉€g。”她吞吞吐吐道,眼里藏著一絲膽怯。
沈浩平劍眉一攏,“什么東西?”
“……”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么?沒想到她的小叔這么純潔。
這種東西,讓她這個小姑娘開口,難為情呀。
她憋紅了臉蛋,不敢看他,“不好說嘛,小叔,快點,人家……”
話沒說完,又被沈浩平揚起的巴掌打了一下,不過這一次,力道有點大。
有點痛,痛到讓她皺眉。
“說不說?”
“說說!就是和那種碟差不多的東西嘛,你自己百度不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你還神氣了?”
“哪有?!绷侄魅患t著臉,可是臉上卻溢出燦爛的光芒,“那里面的內(nèi)容可精彩著呢,比剛才咱們在路邊看到的那對明星還精彩!嘿嘿?!?br/>
她痞笑著,眼中的小叔,臉卻越來越陰沉了。
她有些局促,在桌子上亂碰亂撞了一下,噗…………呲…………兩聲,放在桌上的茶托被她不小心揮了出去。
上面的茶壺整個摔在了地上,摔地粉碎。
恰巧張媽知道他們快要回來,在茶壺里裝了滿滿一瓶熱水,陶瓷做的壺碎裂的同時,里面的熱水同時飛濺。
那氣勢洶涌,一大部分飛濺到了沈浩平的身上,左腿上尤為嚴重,能夠明顯感覺到被燙傷后的疼痛。
他濃眉頓時一蹙。
林恩然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這樣毛手毛腳,她趕緊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沈浩平的褲腿全潤了。
“小叔,沒燙到吧?”
“我沒事,你坐著別動,我來收拾!”
沈浩平趕緊出了房間,拿來笤帚和簸箕,把地上殘留的碎片悉數(shù)掃走。又拿來拖把,將地面拖了一遍。
整個過程,林恩然都乖乖地坐在桌子上,直到地拖干凈,她趕緊跳了下來。
“小叔,我看看你的腿。”
那么燙的開水,就算隔著褲子也傷地不輕吧?
她有點后悔了,后悔自己干嘛和小叔說些有的沒的,干嘛要提議在涼亭玩什么py?
該死!
“我沒事?!鄙蚝破綇娪驳?,想要將拖把放回原位,卻被林恩然纏著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蹲在他面前,幫她撩起了褲管,他那腿上頓時一片鮮紅,觸目驚心。
“小叔……你、你被燙傷了,我去拿!”
她急了,頓時像個沒頭蒼蠅般,一會兒往這走,一會往那走,好不容易才找到治療箱,翻了一地,才把燙傷膏找出。
“找到了,我?guī)湍悴?!?br/>
她重新蹲下,將膏擠出一點在手心,往那一大片燙紅處抹去。
無論多疼,沈浩平眉頭都不眨一下,反而坐地筆直。
林恩然的小手在他傷口上抹完后,又火急火燎地往上,“小叔,其他地方傷著沒?不如,你把褲子脫了我檢查一下?!?br/>
“不用!我是上過戰(zhàn)場,受過刀傷刀傷的人,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是是是,我們家小叔最厲害了!可現(xiàn)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不及時擦,要留疤的?!彼谜f歹說,眼神更是楚楚可憐。
沈浩平卻死活不肯脫掉褲子,覺得因為一點小傷就小題大做,實在丟臉。
“我真的沒事。好了,洗洗睡吧。”
“不行!那我自己來!”
林恩然堅持著,居然起身去拿了一把剪刀過來。
她擰著眉,眼神專注,拿著剪刀沿著褲子的縫合處剪開。
只聽到一陣布被撕裂的聲音,沈浩平左邊的腿全露了出來。
她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燙紅的地方,又如法炮制,把另外一條褲腿也剪開。
幸好,只有左腿那里有被燙到。
松了口氣,她整個人這才踏實了不少。
“幸好,就這里一片?!彼囊暰€重新落到了沈浩平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他此刻的著裝有多尷尬。
褲子被她剪地只剩下兩片布遮羞。
“小叔……你的腿毛,好長哇。”
“廢話,我是男人,不是太監(jiān)!”
“說的也對。我再給你擦點。”
林恩然點點頭,又涂了一些在手心,擦完受傷處,又往上涂抹了些。
她自認為是以防萬一,卻不知,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她的手不斷往上游弋,直到……
被他大手一握,停止了動作。
“擦好了?!绷侄魅贿@才尷尬地把手一縮,從他的掌心里逃了出來。
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小叔,以后不管你受的是什么傷,我都會這么緊張。就算是被蚊子叮了也一樣!我不準(zhǔn)你拿戰(zhàn)場上的傷來藐視其他的傷,如果你覺得刀傷刀傷才算是真正的傷,那好呀,以后無論你去哪個戰(zhàn)場,我都陪著,做你的小小護士。”
她的話雖然沒說什么大道理,卻讓沈浩平心中瞬間一暖。
他身上緊繃著的弦緩緩松開,凝視著她,“戰(zhàn)場很危險,你不怕死?”
要知道,以前這丫頭說什么都不肯跟他,當(dāng)初求她進公司她都不同意,怎么可能陪他去戰(zhàn)場?
可令他意外的是,這次林恩然很認真,“我當(dāng)然怕死啊,可是不是有句話嘛,嫁給了你,生是你沈家的人,死是你沈家的鬼?!?br/>
“是么?”沈浩平眼里閃過一片柔光,“你愿意為我死?包括被我壓著,醉生夢死?”
她整個人瞬間感到騰云駕霧,有點站不住了。
翌日
不像沈浩平在休假,她可是要上班的。
“是不是不想起?那今天就別去了。”
“那怎么成?”林恩然頓時激動了,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看到赤條條的自己,以及同樣什么都沒穿的小叔,頓時臉蛋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