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宿命中的選擇?。?br/> 李奎勇看過都梁先生的原著,知道在血色世界里,這首《六月·船歌》可比四合院里響起的《命運交響曲》厲害多了,自從在鐘躍民家聽了這曲子,周曉白看那魂淡的眼神都變了……
這不是普通的音樂,絕對算得上定情神曲!
《六月·船歌》的旋律從音箱中傳出,輕柔地彌散在空氣里。
周曉白很快就沉浸在優(yōu)美的音樂中。
小時候母親常常放各種各樣的古典音樂給她聽,可那時周曉白的功課很緊,很少有時間仔細(xì)欣賞,但她能夠感覺到古典音樂的美妙,每當(dāng)母親放肖邦的夜曲時,她能感到一種溫馨的寧靜,猶如置身于溫暖的海洋中。
母親就告訴她:
這是用音符組成的詩,要欣賞肖邦的音樂,必須具備詩人的情懷。
想起這些舊事,周曉白目光漸漸迷離,神情也變得憂郁起來,直到一曲終了,才像是突然被驚醒,勉強一笑:
“這音樂真美,我一進去就出不來了,真的,很久沒聽過這么美的音樂了……”
李奎勇輕聲道:
“曉白,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不開心的事兒了?”
周曉白點點頭:
“想起小時候了,就覺得我媽媽挺委屈的。要是什么時候帶我媽來聽聽,她肯定高興極了!”
李奎勇笑道:
“那還不容易,這房子現(xiàn)在算是咱倆的了,你請誰來都行!”
周曉白輕輕拍了他一下,嗔道:
“別瞎說,什么咱倆的!”
忽然想起一事,眉眼彎彎,狡黠的笑著:
“李奎勇,這曲子你聽得懂嗎?”
小丫頭,還想考我呢?
李奎勇笑了笑,又把唱片放了一遍,旋律再次響起。
他做了個深呼吸,眼睛半合,把嗓子的音域調(diào)整到低沉的中音區(qū):
“女士們,先生們,意大利斯卡拉歌劇院的主要贊助人,指揮大師卡拉揚的恩師和引路人,著名的音樂評論家李奎勇先生特地從意大利的米蘭不遠(yuǎn)萬里趕到中國,臨時擔(dān)任音樂掃盲班教授,李奎勇先生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早在三十年代……”
周曉白笑彎了腰,拍著他說:
“李奎勇,你怎么這么臭貧,還音樂掃盲班教授?”
李奎勇絲毫不受影響,他的情緒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氛圍:
“好的音樂都會在人的頭腦中形成畫面,我看見的畫面是這樣,先是遼闊無垠的草原,綺麗的外高家索風(fēng)光,波濤洶涌的伏爾加河,圓頂?shù)臇|正教堂,我的耳畔似乎聽到熟悉的俄羅斯民歌,這歌聲憂郁而深遂,讓你心里酸酸的,忍不住要流淚……”
周曉白愣住了,沒想到李奎勇能說出這么有感染力的話,寥寥幾句話,竟勾勒出俄羅斯深遂而廣袤的大背景!
音樂聲在回蕩,李奎勇富于詩意的語言還在繼續(xù),周曉白用手支住下巴,靜靜地望著他。
她眼睛很明亮,目光清澈如水。
“一個幽靜的湖泊,岸邊是茂密的白樺林,深秋的白樺林色彩斑斕,秋風(fēng)輕輕掠過,白樺林颯颯作響,我們的小船靜靜地劃動,槳聲輕柔,水波蕩漾,林中的夜鶯在婉轉(zhuǎn)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