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你怎么這副模樣?誰欺負(f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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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沒見過煉丹爆爐嗎?要是我也有異火,區(qū)區(qū)六品丹,哼?!?br/> ?
玄衣——圣丹城三大明珠之一,與韓珊珊是莫逆之交,對藥塵的態(tài)度,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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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暖昧,好像是喜歡,又好像是竟?fàn)?,至于競爭的東西,不像是煉藥術(sh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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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韓珊珊,玄衣許多習(xí)慣和動作,都有點(diǎn)學(xué)韓珊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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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塵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玄衣刁蠻的模樣,心中卻莫名的一痛,九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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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珊珊離開圣丹城,至今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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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韓珊珊去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之間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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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離開了圣丹城。他只知道,九年過去了,整個中州,都沒有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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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死域歸來后,這一年的丹會,他以骨靈冷火晉升斗皇,又以七品煉藥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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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力煉出一顆完美的八品丹藥,擊敗了無數(shù)才華橫溢的天才。什么玄空子,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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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等等這些丹塔視若神子一般的天賦之子,全部統(tǒng)統(tǒng)都被他踏在了腳下,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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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會魁名,真正揚(yáng)名整個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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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靈冷火的擁有者,冰原八年的勝利者······各種稱謂,充滿了艷裝和嫉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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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卻感覺不到一點(diǎn)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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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藥塵,你在想什么呢,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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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f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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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哼,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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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怒氣沖沖地一踩玉足,卻還是說道:“妖女又來找你了,就在前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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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br/> ?
藥塵向著玄衣點(diǎn)了下頭,就朝前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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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女,不是別人,正是妖族小公主,狐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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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踩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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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狐貍精,乘虛而入,呸呸呸,不要臉?!?br/> ?
小女兒家罵起人來的樣子,又刁蠻,又可愛,顯是氣極了,才會如此忘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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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地在走廓上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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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閑正好路過,聽到這段,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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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藥塵最不喜歡的女人,就是出口成臟的,你就是長得再漂亮,也沒用?!?br/> ?
“真的?等下,誰要他喜歡了,哼,風(fēng)閑,我看你是皮癢了吧?連你也來欺負(f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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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guī)湍??”風(fēng)閑貶著眼,他覺得,除了韓珊珊,整個圣丹城,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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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玄衣能配得上藥塵。藥塵不放在心上,作為小弟,他自然要為老大多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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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布局撒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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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幫了······藥塵他不是喜歡妖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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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明明很想知道一些事情,卻又不好意思正面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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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閑一笑,“你是說九九?她是我和塵哥的恩人,生死至交,論到男女感情,噫······如果某人下手慢了,也許,以他們兩個的交情,是有可能發(fā)展到那個程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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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咳······我是說,他敢娶妖族公主?妖圣還瞧不上他呢,不就是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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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冷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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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如此,但是,玄衣心跳有點(diǎn)快。她很清楚,妖族對煉藥師的態(tài)度,一個擁有異火,并且,是剛剛奪取了丹塔丹會魁元,揚(yáng)名中州、前途無量的年輕煉藥師,不要說一個公主,就是兩個三個一齊嫁作妾室,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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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閑再次一笑,卻不再刺激玄衣了,種子埋下來了,剩下的,就看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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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從知道韓珊珊失蹤之后,藥塵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每天除了煉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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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呆,魂不守舍的樣子,風(fēng)閑看了也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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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前殿,風(fēng)閑見到了正在品茶的妖族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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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塵?!焙啪乓幌聫囊巫由厦嫣似饋恚帀m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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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br/> ?
藥塵苦笑,扶住了狐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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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點(diǎn)公主的形象,這里不是妖圣谷,請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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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的禮儀?!?br/> ?
“切,沒勁?!焙啪乓荒槻粷M,一雙美眸左瞄瞄右看看,“吶,個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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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瞪我的玄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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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你?嘔······呵呵,誰讓你長得這么妖?!?br/> ?
“人家本來就是妖嘛。”狐九九很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很快她又狐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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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藥塵,“你怎么好做在幫她辯解哦?是不是怕我對她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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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來這里,走了三天之后,她臉上就長了十幾個紅痘,雖然她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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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你,但是······別使壞了,好嗎?就算是幫我忙?!?br/> ?
“嘻嘻,原來你知道啊,好吧,看在你的面予上,我就不和他們些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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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難啦。對啦,這次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次顆化元?dú)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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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丹,你是不是還保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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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狐九九臉上笑容收斂,變得認(rèn)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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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怎么呢?”藥塵一征,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是七品丹藥,但是,對他而言,這種增加壽元的丹藥,并無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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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能不能給我?噫,我是說,賣給我,你有什么需要的材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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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其他東西,只要是妖圣谷有的,你都珂以盡管開口?!?br/> ?
藥塵一笑,從納戒當(dāng)中取出了刃顆化元?dú)w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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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去吧,這東西,對我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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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說實(shí)話,他與丹虎臣的關(guān)系極好,當(dāng)年煉制此丹的一些細(xì)節(jié)過程,丹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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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都曾與他仔細(xì)交流過,若是有需要的話,只要有材料,現(xiàn)在已然是七品煉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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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有一半的可能性,能夠再煉一爐,就只是成功率高低的問題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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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焙啪拍抗怙w過一絲喜色,接過丹藥,左顧右盼了一下,見四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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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卻是飛快地傾過身子,在藥塵臉上啄了一口,便甩著羞羞的神情說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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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趕緊回去了,還有,不許你和玄衣走得太近,你是我的人,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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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女飛快地轉(zhuǎn)過身,作勢要走,卻又回眸一笑,對著被啄傻了的藥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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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以為你逃掉了,別說十年,別說你在小丹塔修行未來前途無量,這些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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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tǒng)都沒用,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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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有點(diǎn)小霸道,說完,小妖女臉上忽然泛起紅云,這等于是直白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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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了,一說完便腳下生風(fēng),瞬間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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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塵苦笑地看著小妖女嬌好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摸著臉上殘留下來的淡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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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有點(diǎn)無奈,從冰城回來后的這一年,小妖女每個月都會來圣丹城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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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九九,他不是沒有感覺。男子漢大丈夫,美人這東西。是多多益善。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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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覺得自己是專情的情圣,對玄衣,他也一樣有著好感。只是,在藥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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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在男女感情這方面,始終有一塊是空落落的,不僅僅是因?yàn)轫n珊珊失蹤,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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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心中有一塊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讓他無法定下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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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是玄衣這顆圣丹城絕世明珠,還是九九這妖圣谷的絕塵小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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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無法真正放開真心去接納。既不能放開真心,又何必去傷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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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征征想著,忽然身后傳來一陣蒼老的笑聲,“藥塵,哈哈哈,人不風(fēng)流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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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我做主了,去幫你和狐圣求親?!?br/> ?
“咳,師祖?!?br/> ?
藥塵回過頭,連忙與來人施禮,這是韓珊珊的師父,雖然沒有真正傳授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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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藥術(shù),但是,與韓珊珊交流煉藥術(shù),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韓珊珊第二天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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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很顯然,這不是韓珊珊解決的,而是回去問了師父,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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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位白發(fā)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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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年前精神還無比健碩的老者,在韓珊珊失蹤后,精神二天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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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從他開鼎煉藥的次數(shù)看得出來,九年前,每天都要煉一爐丹,低則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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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則有七品丹藥,每隔數(shù)月,會嘗試沖擊二次八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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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韓珊珊失蹤之后,一月才開煉兩次,而且,都是五品丹,顯得漫不經(jīng)心,心思也并沒有放在煉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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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這是我的煉藥手記,你拿去吧,嗅,如果見到珊珊,替我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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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你也可以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將你當(dāng)成外人,你小子也上道,見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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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guī)熥?,總不能讓你白叫了?!?br/> ?
“師祖······”藥塵心中一震,感覺到老者話中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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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你也想到了,我的大限要到了,今年,我就要過兩百歲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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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年前,我被斗圣打傷過,之后,連用了五次不同的奪命丹增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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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已經(jīng)是奇跡。不過,我還不甘心就此死去,我將以另外一種方式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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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只是,我沒有你小子這樣可怕的靈魂天賦,要以結(jié)繭娩化之法,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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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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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老者說到這里,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藥塵一眼,突又說道:“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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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有著不俗的勢力,我希望你能利用好他們。龜縮在圣丹城中,哪怕你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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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響,也不過是一小子······替我找到珊珊?!?br/> ?
藥塵心中猛地一跳,是啊,他為什么就一直傻傻地在這里等待,為什么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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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主動出擊,去找韓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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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呵呵,你幫我找人,我?guī)湍闾嵊H?!?br/> ?
“師祖,提親的事情,您還是放過小子吧?!?br/> ?
藥塵一頭黑線,這事不能亂提,他縱然的確是對小妖女有著好感,但是,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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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實(shí)在提不起多少精神去應(yīng)對男女之間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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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蕭靖候縱橫一世,雖然不是斗圣,但也是斗尊巔峰,九品高級煉藥師,提親這種事情,做一次,傷一次名聲。不過,你小子自求多福吧,玄衣這小丫頭,也不是吃素的?!?br/> ?
藥塵暗暗翻了個白眼,卻是不聲不語了。他心中明白,白發(fā)老者是刻意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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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引向輕松的方向,不想因?yàn)樗拇笙?,而讓氣氛變得凄涼,是男人就要來得?br/> ?
快,走得歡暢,方顯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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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拿!”白發(fā)老者又抖了抖手中的煉藥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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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藥塵連忙行大禮恭謹(jǐn)?shù)亟酉隆?br/> ?
“呵呵,好,好,接下這本筆記,你就算是我的弟子,韓珊珊便是與你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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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師姐,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處理,男子漢大丈夫,有一兩個妾室我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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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 ?
白發(fā)老者拍了拍藥塵的肩膀,便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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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塵一陣馗意,心中明白,師祖默認(rèn)了他與韓珊珊的關(guān)系,心中也知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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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恐怕是他最后一次見到白發(fā)老者了,剛才就是向他交代后事,也是給他指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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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