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良臣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真的拜師,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是該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在下李思誠,從揚州游玩至此,見了先生的憂國之心不禁心有同感,請先生將我也一并收下?!币慌缘睦钏颊\略有一些不自信的站出來,也向蕭良臣求道。
蕭良臣這會兒就沒辦法冷靜了,他看著李思誠,心中略微驚了一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子就來了一條大魚。”
當初蕭良臣在寫論文的時候,就專門研究過這個人,其實他在大明的名氣不算很大,現(xiàn)在也沒什么影響力,但是如果說到他的爺爺,沒過多久就要當上內(nèi)閣首輔的李春芳,那可就是無數(shù)人想要阿諛奉承的對象了。
不過歷史上李思誠從來都不愿向別人提起自己的家世,反而他對于自己的爺爺,在那些官場上的做法特別不滿,說的好聽點,他一直在尋求能夠真正解決大明朝實際狀況的方法。
說的不好聽點,他就是一個憤青,一個頭腦有些簡單的熱血青年。他少年后中了童生之后便開始到處游玩,聽各地的講學,尤其是心學的泰山學派何心隱對他的影響最大,把這個叛逆的青年弄得到處惹是生非,直到張居正封書院禁民間講學,他甚至還被利用去反對張居正的改革措施。
最后張居正直接把何心隱給殺了,然后把李思誠丟回老家,讓他爺爺好好的教訓了一番,這才洗心革面脫離“邪教”,最后一舉考中進士,官至禮部尚書。
“這可是所有傳銷組織眼中的寶貝啊?!笔捔汲茧p目發(fā)光的看著李思誠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弄得李思誠的心中有些發(fā)毛。
他本來還在自卑的想著,蕭良臣會不會收下他,畢竟他比較低調(diào),知道他身份的人也不多,然后單論他自己,又只是沒有多少名氣的小童生,這連中小三元有錢有名的蕭良臣,如果看不上他也實屬正常。
可是如今蕭良臣的這副反應卻是讓他有點想不通,他明明沒有什么成就,怎么對著自己的表情這么熱情呢,李思誠突然想到,好像有傳聞,蕭良臣上馬湘蘭的花船都不過夜,沒多久就走了。
想到這,李思誠不禁有些害怕“先生該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br/> 卻見蕭良臣滿面春風的走過來,拍著李思誠的肩膀說“好,為師看好你,跟著為師好好學,學有所成,名揚一方都不是夢?!?br/> 其實要不是沒有背景音樂,再加上場合不合適的話,蕭良臣指定得給他吹個云里霧里,讓自己找一找后世成功學大師的快樂玩玩。
李思誠被蕭良臣夸贊后,紅著臉用力點頭,不禁感到有些感動,從小到大他在長輩那里得到的基本上都是批評,都是說他離經(jīng)叛道,卻從來沒有過一個能讓他佩服本事的長輩夸贊過他。
那邊的李逢陽見到自己被冷落,反而是先去收了李思誠,不禁有些失落,咳嗽了幾聲,讓蕭良臣注意一下自己。
蕭良臣回過頭,卻見到那里李逢陽略有些委屈巴巴的看著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澳莻€,咳咳咳,李相公愿意遵從賭約一諾千金,我自然是佩服的,不過此事重大,我答應下來之后,如果想要反悔隨時都可以走,你看如何。”
“謝先生成全。”李逢陽有些高興的應下。這人的心理大概都是得不到的,就更加愛吧,一開始可能李逢陽可能還感覺這拜師有些丟臉和尷尬,可是這會兒有人跟他搶了,他頓時又覺得這個師傅是個香餑餑了。
“嗯,承蒙兩位看得起我,放心,為師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能讓你們開心和驚喜的小福利哦?!笔捔汲季従彽暮攘艘豢诰?,笑著說道。
李逢陽聽了這句話,瞬間便想歪了,他馬上想到了蕭良臣以前的名聲和他那風月班頭的本事,該不會真的是那種福利吧?
想到這里,李逢陽對蕭良臣的印象不僅少了幾分威嚴感,但卻多了許多親切,大家都是男人嘛,這種東西都是喜歡的,更何況蕭良臣又恰到好處的點到為止,反而讓人更有期待感了。
蕭默坐在那里,聽著蕭良臣的話,不禁臉上抽了抽,強忍住想站起來打兒子的欲望,嗯,畢竟今天蕭良臣中了小三元是喜事,要給他點面子。
不過蕭良臣要是知道了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恐怕得一口老血吐出來,他只是想利用后世的科學小知識,制作一些比較稀奇的小玩意兒送給他們罷了,怎么就被想的那么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