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蕭良臣屏氣凝神,立馬全身的血液都沸騰緊張起來,往下就要一個鯉魚打滾的躲過。
好險好險,就差那么一點,蕭良臣就要,額,就要把它躲過去了。
“誒呦……”蕭良臣捂著自己的額頭,心說還好,沒有打到正臉,不然的話,本公子我怎么去勾搭良家少女啊。
那邊的徐渭正自顧自的喝的悶酒呢,卻突然看到出現(xiàn)了一個活人,用自己的額頭硬生生接住了他的酒瓶,嗯,接的還挺準。
“你是誰?來我府上要干嘛?”徐渭喝紅了臉,有些搖頭晃腦的斜眼看著蕭良臣,打量了一番,感覺好像不像賊人,便緩緩問道。
“在下乃是蕭良臣,是張師傅的徒弟,這里有張師傅為我引薦的信封,先生可以看看。”蕭良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馬上恢復了一副風雅的樣子,略帶恭敬的遞上信封。
“哦,我知道你,你可是最近名聲大噪的蕭才子啊,哈哈哈哈?!毙煳疾[了瞇眼睛,又喝了一口酒,似醉非醉的強行起身,從蕭良臣手中拿過了那封信,看了看便大概明了。
“我這把骨頭老了,怕是不中用了,我看啊,就別折騰我了,我現(xiàn)在清閑自得得很,日子過得倒是不錯?!毙煳枷仁菙[了擺手表示拒絕。
“先生乃是當年平定汪直的大功臣,如今東南海波稍平,未必沒有先生的一份功勞?!笔捔汲家娝芙^,連忙給他戴上了一頂高高的帽子,先把人捧起來,這樣才容易成功嘛。
“功臣?哈哈哈哈哈,若是朝廷肯聽我們的,把汪直好好的收編冊封,何至于讓東南又亂多了十年????!毙煳挤路鹣氲搅耸裁赐?,略微紅了眼,又狠狠的悶了一口酒。
蕭良臣也是有些沉默不語,因為他覺得徐渭說的對,汪直在的時候,那就是一個大型的海上集團,受了之后倒也是可以為朝廷針腳數(shù)不盡數(shù)的財富收入,以及一支強大的海軍。
不收,讓他們各自發(fā)展,那就是難纏的一群海盜,為禍沿海,所以殺汪直是真可惜了。
“那都是以前了,也許以前的過錯我們彌無法彌補,但是只要先生肯出山,到時候……”
“這些所謂的好話套話就不用說了,我也聽得多了,我看不如就這樣,蕭公子,你陪我好好的喝喝酒,只要你能喝贏我,我便答應你,你看如何。”
徐瑞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了蕭良臣憂國憂民的長篇大論,十分實在的提出了一個看似很簡單的要求。
然后蕭良臣確實知道這徐渭從小才學過人,各種文會不知道就被灌了多少酒了,直到后面伴著胡宗憲圍觀官場上的各種酒宴,那更是喝了不少。
再加上后面他人生失意便經(jīng)常以酒消愁,這酒量恐怕得是高的嚇人,一般人等還真喝不過這種老酒鬼。
“這……”蕭良臣略有些猶豫,心想著這老酒鬼該不會是想讓我陪著他一起胃穿孔而死吧?
“既然蕭公子做不到,那就請早早回去吧,免得到時候還被人說我?guī)暮筝??!毙煳伎闯隽耸捔汲贾械莫q豫,自嘲的笑了笑,便勸他走。
“無妨,那今天我便舍命陪先生了?!笔捔汲家灰а辣銘讼聛恚?。
“好,來人,拿酒來。”徐渭大聲的對著門外的下人喊道。
后院,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去,見到徐渭的夫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不是不好了老爺,他又要和別人斗酒,這次來的還是個年輕的后輩,你快去好好的看看吧,說不定去晚了,那后輩就要被抬著走了?!?br/> “唉,老爺怎么這么不省心啊,快帶我去,另外讓送酒的人慢一點?!毙煳挤蛉嗣Ψ愿赖?,便帶著人緊趕慢趕的走去。
到了地方,徐渭夫人他們所擔憂的蕭良臣,好像卻什么事都沒有的站那,整個人都還精神的很。
反倒是他們家的席位在那邊半伏著墻強撐,還紅著臉,拿著酒碗,叫著“來人,繼續(xù)上酒。”
“哎喲,老爺,你可別喝了,這身體啊受不了的。”徐瑞的夫人略為心疼的上前對徐渭阻止道。
徐渭卻是要強的很,絲毫不肯服輸?shù)恼f“什么叫我受不了了,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來人繼續(xù)上酒來。”
“沒有酒了?!?br/> “什么?怎么會沒有酒了?!?br/> “老爺這些天我們本來就沒什么收支,再加上花銷這么大,早就沒錢買酒了?!毙煳挤蛉怂A藗€小心眼便對他說道,其實他們家倒是還有酒,不過他是不愿意看著他們繼續(xù)喝下去了。
“走,子墨,我們?nèi)ゾ茦悄沁吅?。”徐渭拉著蕭良臣便踉踉蹌蹌地往外走?br/> 蕭良臣趕忙的扶住,小心翼翼地陪他走著,并且對徐渭的夫人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沒事的,我會看著他的,你放心就好了。
到了外面,徐渭連馬車都不肯坐,強撐著一步步的帶著蕭良臣走到了酒樓,蕭良臣倒是沒什么事,笑著維護這位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