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風夾雜著陣陣涼意,不斷的侵襲著周圍的一切。
乙亥豬年,壬申月,甲申日。
今天是陰歷(農歷)的七月十五號,按照陽歷的說法就是8月15號。
說來也是巧合,陰歷的七月十五號正是中元節(jié),也俗稱為鬼節(jié)。
可就是這么一個一般人都不當回事的日子,一件件詭異的事情在東廣省范圍內不停的出現。
“誒,睡覺的那個?!?br/> 張懷山睜開雙眼,略微抬起頭看向說話的那人,“有事?”
那人摸著頭發(fā),瘦削的臉齜牙咧嘴,笑容里摻雜著參差不齊的黃牙,“內什么,咱倆嘮嗑嘮嗑唄,畢竟太無聊了。”
“沒意思。”
張懷山只是一瞥,看見他那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就不太想與其溝通,更不用說他本身就沒什么太想說話的欲望。
“你是做什么因為什么進來的???我是因為偷東西,就偷了幾個電瓶,好吧,我偷了好幾十個電瓶了?!?br/> 見張懷山沒什么反應,他便將臉靠在鐵柵欄上,若是柵欄再大一些,或許能將頭都伸出去,畢竟他太瘦了。
“我叫周力齊,你嘞?”
“我跟你說,我在這里待過好幾天,見了不少人,其中有個胖子進來居然是因為太重把女朋友壓進醫(yī)院了?!?br/> 周力齊自言自語的說著話,手指還不停的擺弄著什么東西,“還有,因為吵不過老婆,跑到警察局跟警察打起來的,因為請客問題,兩個人推推嚷嚷,結果一起打進醫(yī)院,然后又進到這里的?!?br/> “我真的發(fā)覺他們個個都是人才,我跟他們比起來我覺得我就是個弟弟?!?br/> “你呢,你是因為什么?”
周力齊盯著張懷山許久,發(fā)現他完全不搭理自己,就準備還說點啥,但是這時張懷山卻用凜冽的眼神直接望著他,因為光線的原因,他甚至有種看到一頭狼的幻覺。
不過他讀懂了張懷山眼神的意思——
再叨叨一句,老子刀了你的嘴。
張懷山這番行為過后,那人也不再自討沒趣,只好找個地方盯著某處慢慢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周力齊突然發(fā)現自己盯著的墻角開始掉落些東西。
他走上前,盯著那陰影里的東西細細看去,發(fā)現是墻上剝落的黑綠色墻皮。
黑綠色墻皮?
周力齊疑惑的將視線往上抬,這時他卻發(fā)現,原本嶄新的白色墻壁此刻正在加速變得斑駁發(fā)霉,墻皮剝落的同時顯露出凹凸不平且生長著黑綠色長毛霉菌的墻面。
空氣中迅速彌漫出一股濕晦且陰冷的氣息,讓人聞了之后只感覺到渾身發(fā)涼。
而且這黑綠色霉菌正在極速的蔓延,不一會兒功夫便蔓延到了他的腳下。
“??!”
周力齊嚇得大叫一聲,不過更讓人恐慌的還在后頭,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拖鞋也被這惡心的霉菌入侵,不到幾秒的時間就開始腐爛,他甚至能感覺到腳底傳來的那種惡心黏糊的觸感。
這一發(fā)現又嚇得他趕緊將拖鞋丟的遠遠的,可是轉過身又發(fā)現,整個牢房在此刻已經變得老舊不堪,仿佛一瞬間,一個眨眼的功夫,這里便經歷了幾十年的侵蝕。
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原本明光爍亮的白熾燈,現今已變得昏黃且暗沉,不停閃爍的它讓人感覺就好似奄奄垂絕的老人,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兄弟,快醒醒!救命啊!”
這樣劇烈的變化讓他的心里產生了極大的恐慌,他不停的對著張懷山大喊大叫,但是對方卻依舊沒有響應。
“喂喂,給點反應??!”
“哈嘍?”
“空尼奇瓦!”
“薩瓦迪卡?!”
周力齊瘋狂拍打著鐵柵欄,他現在就想看到張懷山有一些些反應,哪怕一丟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