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戀戀不舍的送走了魏徴,等他走后,在婆婆床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八天。
直到從第九天開始,魏母的病情有明顯的好轉(zhuǎn)了,元暇才松了口氣,回屋去睡了一個囫圇覺。
其實魏徴那頭半點兒也不比元暇輕松,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這幾個月堆積起來的雜事。
真真是雜事,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有,一樁樁一件件的看下來看的他心情格外煩躁。
尤其是上一任縣令留下來的舊班底根本不聽他的命令,還處處給他使絆子,這讓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看起來冷峻。
元暇起初還不知道這些,直到后來家中來了幾次鬧事的人,她才知道這個縣令的位置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坐的。
她在家中關(guān)門閉戶的等了許久,等到了五月初天氣漸熱時都還沒等到魏徴,心中格外擔憂他的安危。
據(jù)說不止是那些鬧事的人,縣城那幾家大的商戶也都是很難對付的,也不知道魏徴現(xiàn)在怎么樣了,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擺平這些難纏的人?
五月初二這日,元暇和婆婆正在房檐下包粽子,崔氏在一旁準備著過端午節(jié)用的一些東西。
三人正在討論著端午節(jié)的具體事宜,突然大門處被拍的“砰砰”作響,幾人同時被嚇的一大跳。
元暇更是,她心里一個咯噔,若是犯了事兒來找關(guān)系的還好打發(fā),若還是跟前兩次那樣,是故意來鬧事的呢?
回過神后,她讓婆婆先回了屋,起身擦了擦手對正看著她的崔氏道:“崔姐姐,咱們一起去瞧一瞧吧?!?br/> “哎?!贝奘虾啙嵉膽?yīng)道。
一旁正在練負重的咬金和行儼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兩人隨意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眼神緊緊的盯著大門口。
元暇肅著臉走在前頭,打開門后,見門前是一個矮瘦的中年婦人。
婦人頭上別了一朵白花,她的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很憔悴。
打量好了之后,元暇客氣的問道:“請問您是哪位?來這里是要找誰?”
婦人沒想到帶她來的人真沒騙她,她怔了一下才回過神道:“小婦人是縣城來的,來找縣令大人的妻子的,夫人可是縣令大人的妻子?”她的話落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
元暇隨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見她身后的不遠處還有兩個下人裝扮的中年男人,這兩個男人穿著一模一樣的灰撲撲的衣裳。
他們的旁邊是一架二人抬的小轎,挨著小轎站著一名丫鬟裝扮的女子,這女子此時正一臉嫌棄的打量著四周。
元暇見此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半步,皺了皺眉對面前的婦人點頭道:“外子是新任縣令,你找我有何事嗎?”
婦人激動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朝著元暇磕著頭邊哭邊道:“求縣令夫人為小婦人做主,小婦人的外子他死的好慘?。。?!”
元暇愣了愣,連忙朝旁邊走了兩步避開她道:“使不得使不得,您先平復一下心情,有什么事咱們慢慢說。
若是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痹捖浜?,她對著崔氏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