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豈能用母后之事,與兒臣說笑?!?br/>
“你同意了?”
“父皇有命,兒臣自當(dāng)遵從?!?br/>
“不過……”
“不過什么?莫非,你還感覺委屈,不愿意?”虎目一瞪,嬴政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br/>
不能?聽到這話,嬴政憤怒的同時(shí),本能一愣。
面色一沉,嬴政語氣冰冷:“說!為何不能?”
“兒臣認(rèn)母,父皇您欲至兄長扶蘇于何地?”
“如若兒臣猜的不錯?!?br/>
“父皇,是想以此,立兒臣為儲君吧?”
與嬴政硬剛,確實(shí)不明智。
不過,就算公子高準(zhǔn)備的再充分,他也想不到嬴政會突然整這么一出。
老贏擺明了,心中唯有阿房女一人。
胡亥也是因此,才在十二子中,如此受到偏愛。
要是他認(rèn)了阿房為母妃,那基本上第二天,嬴政就得宣布立他為儲君。
這,并不符合公子高的計(jì)劃。
排除一切不穩(wěn)定因素,將諸事都掌控在手中,才是公子高的追求。
現(xiàn)在就成皇儲?那只能變成眾矢之的。
屆時(shí),不光胡亥一人。
身在北疆,深受北方軍團(tuán)愛戴的扶蘇,也將成為他的敵人!
為了一個(gè)虛名,平白樹立無謂的敵人,那不是有病。
“扶蘇?哼!他有你一半的見識,朕也不會讓他去北境!”
聽到長子的名字,嬴政怒斥:“你可知?!?br/>
“當(dāng)年,這個(gè)不爭氣的東西,和朕說什么?”
“他!竟然向著那些六國余孽,說朕是暴君!”
“還有這長城,他說修之無益,只是勞民傷財(cái)!”
“甚至!他竟讓朕效仿周天子,冊封天下,以藩王來鎮(zhèn)壓地方。”
“這豈不是笑話?”
“朕歷經(jīng)辛苦,奮我大秦六世之余烈,方才統(tǒng)一天下,他這蠢材竟然又想讓時(shí)間倒流回去!”
不說還罷。
一說,嬴政竟是對著公子高大吐苦水。
“這更加證明,父皇還是很在意兄長的?!?br/>
“朕在意個(gè)……”聲音驟然拔高。
旋即,嬴政搖頭:“這就是你拒絕朕好意的理由?”
“也不全是?!?br/>
“不全是?還有什么?繼續(xù)說!”
“以兒臣目前尚有的能力,成為皇儲,壓力太大。”
嬴政:“……”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重。
別人遇到這事,那是擠破腦袋也要先把位占上,哪想其他。
偏偏這混小子!惱怒的嬴政抬腳欲踹。
不等嬴政踹來,公子高再次開口:“兒臣自記事起,就未曾見過生母。”
“所以,阿房……在兒臣心中,就是母親!”
“還請父皇準(zhǔn)許,今后每年,都讓兒臣來此祭拜?!?br/>
踹了一半的腳收了回來,嬴政險(xiǎn)些閃了老腰。
定定的看了兒子一眼,嬴政嘆息:“有的時(shí)候,朕很生氣,恨不能猛抽你一頓。”
“但有的時(shí)候,朕又以你為榮!”
“這次,就先這樣吧!反正……”扭頭看向銘碑,一抹哀傷流露:“阿房她也不知道這些?!?br/>
“不過!”轉(zhuǎn)首,聲音驟然提高:“高兒,你要與朕保證?!?br/>
“無論到了什么時(shí)候!”
“你,都要像今天這樣,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