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軒有許多外號,但是這些外號最終都會歸結到她的一個特點——騙子。
季軒擅長騙人,騙自己。她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說假話的時候可以臉不紅心不跳,邏輯通順的假話信手拈來,虛偽幾乎可以說是她的代名詞。
不過他們都說她只有一個時候是最真誠的,那就是自我介紹的時候。
那句“我叫季軒,季節(jié)的季,軒轅的軒?!泵髅魇撬畲蟮闹e言,可她卻總是說的無比真誠,讓人堅信她真的就是季軒。
不過現(xiàn)在,這句話終于不再是謊言,她感覺自己那滿腔到真誠都快溢出來了。
而婦人看著她真誠的笑顏放松了下來,“我沒有別的意思...”
婦人趕緊解釋,“我就是,就是還有口氣兒沒有順過來?!?br/> 婦人加重了些握著季軒的手的力道,珍重道謝,“謝謝你,軒娘?!?br/> 她透過季軒看向了她身后慘烈的景象,淚水混著糊在臉上的血水一起流了下來,染紅了脖頸上僅有幾處沒被血液浸然的白。季軒從身上掏了好久,趁著她沒注意從腕表里掏出一個干凈毛巾幫她擦臉。
燭光下,季軒看到了一張美麗的面龐。即使她的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滿頭虛汗,依舊無法遮住她的美貌半分,季軒不禁感嘆自己和美人還真是有緣。
“這位夫人,您貴姓???”
季軒一直苦于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年齡和身份,不知道該叫什么。
之前她見到和面前夫人這么大的人的時候不是在人家當丫鬟,就是在別人家當丫鬟。同齡人頂多都叫她小娘子,小姐,姑娘什么的。
“我性莫,你叫我莫嫂子就行了?!眿D人扯著個勉強的笑容和季軒解釋,“就是莫家堡的莫,軒娘若是京城人的話應該有所耳聞吧!”
“不好意思啊,我是個外地人,沒聽說過。我也是因為錯過了進城的時間,又沒有足夠的錢打野才窩在這里的。”
“不是京城人啊......”婦人接過季軒手中的毛巾,用著干凈的地方幫季軒把臉擦干凈,邊擦邊念叨著,“不是京城人挺好,住在這繁華的京城里久了,軒娘應該今天就不會救我了?!?br/> “怎么會?人命關天,不是所有人都會見死不救的,嫂子還是要對人有信心,畢竟您還要活很久,不要對人是失去了信心?!奔拒幙聪蛩脑卸牵瑩崦莻€小生命笑著安慰,
“我認識的一個人和我說過,孕育生命是件責任重大的事情,不是單說懷它養(yǎng)它這么簡單的。
所以作為母親一定要有一顆積極向上,要用著陽光的心面對著慘淡的人生,即使經(jīng)歷了很多......懷孩子的時候內心的一定要陽光,不然生出來的孩子皮膚會很黑的。黑皮很考驗顏...考驗臉,不然會很不好看的。難看的話就不好成親,還有...
你笑了,嫂子笑起來真好看。我相信你的孩子也會和你一樣好看的。不過還是要白一點才好看嘛!我家鄉(xiāng)有句老話,一白遮三丑,一胖毀所有!”
可能是和連瀟瀟在一起久了,她發(fā)覺自己也有些話癆了。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嫂子家世顯赫,身份尊貴,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這郊外的破廟。還有,為何會被人追殺呢?”
“哈!”婦人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緊握著季軒的手笑問,“軒娘,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啊!”
婦人滿眼愧疚,握著季軒的手加重了力道,咬著牙和季軒解釋,“都怪我!怪我引狼入室,怪我瞎了眼,害了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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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一個家族里若是只生下了女娃卻無男丁時這個家族會做什么?
當然是找人入贅??!
莫嫂子的家人當時也是這么想的。
莫家堡在京城里是有名的武行家族,一直做著宣傳武學,教導人習武為國家提供武學棟梁之才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個武狀元培訓班,收的大多都是準備去參加武舉的學生,歷年的武狀元都是出自她家,所以在京城的名望很高。
這開培訓班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是個賺錢的項目,這幾年也相對平穩(wěn),經(jīng)濟逐漸發(fā)展,人均gdp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逐漸上升,莫家也很快就賺的盆滿缽滿的,富甲一方。
這錢一多,人就容易飄,莫家也就莫名覺得自己家業(yè)大了,需要人來繼承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