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墻角的桌案上一燭瑩然。
房東大媽接過了覃小津手里的錢,絮絮叨叨陪著笑臉:“我也不是故意停了你們的電,我這不是看你們不在家嗎?我馬上就去給你們送電來,有煤氣的屋子點蠟燭,這是明火,危險,我明天就去給你們換個插電的熱水器吧。”
他第一次踏進租屋的時候,這屋子里就已經(jīng)是斷電的了,不過一個市井大媽的假話沒有必要戳破,他安靜地非常有耐性地聽她說完,方才說道:“不必了,我們晚上就要搬家了,因為還要收拾些東西,所以要麻煩您把電送過來?!?br/> 這男人真年輕,長得真好看,聲音是真好聽!
房東大媽在內(nèi)心發(fā)出一疊連串的驚嘆后,有些惋惜看向白荷:“你們不租了???住得好好的,怎么就不租了呢?你說你還帶著兩個孩子,搬家多折騰啊!”
提到孩子,房東大媽的眼睛朝白荷身后瞄了瞄,“咦,那兩個孩子呢?”
房東大媽似乎也并不關心兩個孩子的下落,視線又落到覃小津身上: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呢?
“都說外甥像舅,你姐姐那兩個孩子一看長得就是像你,又乖巧,我可喜歡那兩個孩子了,要不你們還是繼續(xù)住這里吧,我以后不停你們的電了,有你在,你姐姐以后也不愁交不出房租了,你要是也和你姐姐一起住這里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對象啊……”
房東大媽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儼然是古代媒婆附體。
她正說到激動處,神情突然僵住了,但見覃小津的手搭上白荷的肩膀輕輕一用力,白荷的身子就往他懷里靠了過去。
這一靠讓房東大媽的瞳仁瞬間張大了。
“阿姨,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姐弟,我們是夫妻?!辈懖慌d的表情,平靜無波的語氣,卻在房東大媽心湖里投入一顆炸彈,轟然掀起巨波。
“啊?”房東大媽瞪著親密靠在一起的兩人,驚得下巴都要脫掉了。
“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想早點回去休息?!瘪〗蛴X得自己再不下逐客令,房東大媽的眼珠子就算不當場飛出來,她也會在這屋子里昏倒。
看著房東大媽飛也似地從屋子里逃出去,白荷掙脫了覃小津的手,與他保持了距離,說道:“你把她嚇到了?!?br/> 覃小津不以為意:“我只是說出事實?!?br/> 他們已經(jīng)領了結婚證,不是夫妻,難道還是姐弟?
“事實是,我們只是‘契約婚姻’而已?!卑缀尚χf道。
就在這時,電送過來了,屋子里的燈亮了起來。
突如而來的亮光刺到了白荷,讓她本能瞇起了眼睛,而眼前的光線突然又暗了下來,白荷抬眼看見那只白皙修長的手,在她的額前撐起了一道屋檐……
時間仿佛凝固了,連呼吸都是靜止的。
不知過了多久,白荷艱難地開了口:“離婚協(xié)議書在哪里?在我現(xiàn)在還有理智的時候,趕緊拿來給我簽?!?br/> 領完結婚證就簽離婚協(xié)議書,這是“契約婚姻”的流程,也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那只撐在她額前的修長而白皙的手拿開了,很快便拿著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遞到她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