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入佛門好幾百年,性格平和,為人不溫不火,可是這個弟弟的連番質(zhì)問,讓她本已平靜如水的心田竟有了一絲絲顫動,然而作為佛門子弟,表面上卻依然保持平靜。
她站在練武場一邊,眼中無波,慢條斯理的道:“孿弟,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在我看來,三弟已被超度進入了往生,而你卻還在糾結(jié)過去,我佛講求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你這樣的心態(tài)容易與人發(fā)生沖突?!?br/> 剛剛將龍女送到練武場的敖摩昂本想勸兩人幾句,但幾次插話沒有插進去,站在一邊干著急,悄悄地讓人去找龜丞相。
“一念放下,你說的輕巧。你要是能放下,何必來西海,你不要告訴我你來西海是勸孿弟回去的,你也不要告訴我你來西海只是走親戚?!卑搅彝蝗粠е斬┫喑霈F(xiàn)在練武場的門口嘲笑道。
“你就是玉龍哥哥,你與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饼埮D(zhuǎn)身,發(fā)現(xiàn)正在說話的男子,身材魁梧,長相英俊,濃黑的劍眉下一雙葡萄般的黑眸此時帶著明顯的嘲諷。
“奇怪了怎么和他們傳說的完全不一樣呢?!饼埮舸舻乜粗r候只見過一面,記憶中非常調(diào)皮搗蛋的男子,此時看起來不但干練成熟,還透著一股睿智,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不知道怎么開口。
敖烈閃身進了練武場,看著站在面前略微有些嬰兒肥,沉著冷靜的女子,已經(jīng)明白她就是東海龍王早早送給觀音菩薩的執(zhí)法童子龍女。
記憶中她在洛迦山的地位早已超過了金吒和善財童子,觀音菩薩一直對她像女兒般的培養(yǎng)和愛護。
見龍女遲遲沒有回答自己,敖烈又問:“龍女使者,到西海來到底是干什么,能不能讓我這個主人知道?!?br/> “我……我!”龍女突然遲疑了起來,聯(lián)想敖孿的話再結(jié)合最近在洛迦山上聽到的,跟現(xiàn)在看到的小白龍做對比后,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完全顛覆了自己心中想象。
敖烈突然覺得好笑,見龍女糾結(jié)在一起的眉毛,笑道:“怎么不說了,剛才不是說的挺好嗎,什么是一念放下,麻煩妹妹給我解釋一下。”
敖孿搶行道:“哥,我姐的意思是讓我們放下仇恨,立地成佛。”
“是,不是,人各有志吧,但人不能心中有塵,一旦有塵就很難洗清?!饼埮D(zhuǎn)念間又口齒伶俐了起來。
敖烈打趣道:“孿兒都學(xué)會搶答了,這么說我這輩子可能也成不了佛了,我的心中塵埃太多。”
“我主怎么能這么說,成佛有什么意思,一輩子連肉都吃不了,哦不木吒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自在我心中?!饼斬┫喾路馃o意間提前一般,說的輕描淡寫。
“這么說我姐的大師兄,是個假和尚么,不過他不是人人尊敬的惠岸行者嗎?!卑綄\驚訝的睜大眼睛。
“心中有塵,皈依佛門,就能洗滌,我?guī)煾嫡f,你只要聽她的話去完成西行任務(wù),自會成佛?!饼埮畬⒈娙说脑捖犜诙?,但心卻不為所動,只管抓住大家正調(diào)侃的機會,突然在蓮花中扯下一瓣花朵扔向敖烈。
敖烈提起紫色袖袍一擋。
龍女只覺得一股勁風(fēng)襲來,整個練武場突然被一股威壓充斥,正在練武的人群,臉上頃刻間流出了汗珠。
“這是什么鬼,為什么會這樣?!比巳褐杏腥颂е林氐碾p臂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我積攢了這么多年的功德難道抗不住他一揮袖的力量?!饼埮@愕萬分,她已被強大的威壓壓制,無論如何抬不起那枝蓮花,而站在蓮花臺的雙腳卻不由自主的后退。
突然她睜大了雙眼:
“當。”
她捂著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剛剛親眼見到自己從不離手的法器竟然被小白龍打落,再將眼睛轉(zhuǎn)向落寶金錢身上,只見那金黃的銅錢上兩只粉紅的翅膀正在翩翩起舞,時不時還蹭著小白龍的手,似乎一個撒嬌的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