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天花眠與雨宮水星一同逛街后,二人的關(guān)系又恢復(fù)了正常。
這倒是讓花眠有些小小的沮喪。
到底什么時候,雨宮水星才能察覺自己對她種種行為之下埋藏的暗示呢?
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前世里戀愛漫畫的主人公一般。
互為主角的二人,總有一方比較遲鈍。
但花眠對此也沒什么辦法,以她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如果她直球告白的話,還是會有很大可能被雨宮水星發(fā)一張好人卡的。
所以,花眠一直沒有對那位女主角展露自己的心意,免得到時候連朋友做起來都很尷尬。
攻略之路,任重而道遠。
還是靜待時機吧。
于是,花眠就在這樣平淡如水的日子里默默等待著。
她和雨宮水星升上了高中,梅開二度的,在花眠的暗中影響下,她們又進了同一個班。
少女們就這樣慢慢長大,一切似乎都在變好。
但意外和機會,你永遠也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轟?。?!
這天中午,花眠在家里一個人吃飯時,外面忽然有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隨后跟著的,便是玻璃窗在震波影響下的瘋狂尖嘯。
樓上樓下頓時爆發(fā)出了一片騷亂,哪怕云城公寓樓的隔音很好,也攔不住外面的喧嘩。
“是不是異獸攻城了?云城是不是要完蛋了?”恐慌的人們心里大多抱著這種想法。
正經(jīng)歷這種事情,花眠也吃不下飯了。
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她便放下了筷子。
隨后花眠站起來走到窗邊,在二百來米的高空眺望起了爆炸聲傳來的地方。
遠處,濃濃的黑煙升起,將那里的一切蒙上了一層陰影。
火光染紅了附近的建筑,讓周圍的鏡墻折射出大片暗紅。
那里是山南工業(yè)園的位置...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花眠疑惑出聲。
以她腦海里的記憶,花眠依稀記得,好像這時,確實在11區(qū)發(fā)生了一場爆炸。
可那是哪里來著?
抱著這樣的困惑,花眠打開了家里的全息電視。
“據(jù)本臺最新消息,11區(qū),山南工業(yè)園區(qū)發(fā)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
“這里是現(xiàn)場的慘烈情況...”
“據(jù)悉,本次爆炸源頭是山南重工在11區(qū)的研究所?!?br/> “接下來,我們將會采訪——”
啪——
電視被猛地關(guān)掉。
花眠面無表情地從半空中的全息影像上收回視線。
她記得,自己這一世的父母,就在那里上班。
于是,動作有些僵硬的,她從義眼里的光屏上呼出了父母的電話。
嘟——嘟——
通訊的背景音,用和往常別無二致的頻率,冷酷的響著。
像是手術(shù)室外等待醫(yī)生宣布結(jié)果的病人親屬,花眠也在等待著命運的判決。
【信號離線】
視野里猩紅的字體昭示了判決的結(jié)果。
義眼檢測不到生物信號......
不,在那種程度的爆炸下,義眼能否保持完整都很難說。
花眠緊緊地盯著視野里的面板,拳頭瞬間攥緊,連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里也沒有發(fā)覺。
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吧。
雖然花眠幾世加起來的歲數(shù)已經(jīng)比自己的父母還大了,但遇上這種事,她還是有些難受。
前世她就沒什么親人,現(xiàn)實里她也只活了一周多,而第一次模擬更是只有自己一人離去。
這樣算下來,花眠也是第一次品嘗親近之人逝去的滋味。
沒興趣再去管桌上沒吃幾口的飯菜,花眠抱起自己赤著腳的小腿,蹲在了椅子上。
花眠抹了抹眼角,留下微紅的眼眶。
親人去世嗎...
這感覺...
真是...再也不想品嘗了啊。
..................
花眠是被一聲陌生通話給叫醒的。
她睜開眼,撇了眼義眼里右上角的時間后,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回了一聲:
“喂?”
“您好,請問您是花眠女士嗎,我們是山南重工的調(diào)查人員。
請問,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
聽到通訊對面的人自曝家門后,花眠微微睜大了眼睛。
隨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冰冷的聲音對著通訊頻道吐出了一個字:
“滾?!?br/>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然后,拉黑。
花眠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懶得跟這些公司的狗腿子扯皮。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些家伙想要和自己商討什么事情。
無非就是賠償金的問題罷了。
花眠又不是很缺錢,而且,她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沒時間去理會這些公司的家犬。
想到這里,花眠緩緩起身。
她先是將桌上已經(jīng)冷掉了的飯菜打掃掉,又去了房間換上了一條簡約的黑色禮裙。
沒錯。
她要去參加父母的葬禮了,只有自己一人出席的葬禮。
研究所那邊的爆炸如此之大,大到自己這邊都能清晰的看見那滾滾的黑煙。
所以,花眠不對現(xiàn)場能找到自己父母的尸骨這件事抱有很大希望。
再說了,公司會不會去收斂尸骨都很難說。
父母的朋友都在那個研究所里,無論怎么想,他們也沒法出席葬禮。
至于父母的親人?
花裕和溫南枝的上一輩早就去世了,他們倆也沒什么親戚,這倒是讓接下來那個簡陋的葬禮又簡單了不少。
云城人,哪怕是中城區(qū)的人,活得,都并不輕松。
想著這些事情,花眠輕輕敲了敲父母房間的門。
不出意外的,無人應(yīng)答,等了一會后,她還是默默推開房間走了進去。
房間里很干凈,也很明亮。
花眠看著房間的布局,心里有些感慨。
自她長大后,她就很少再進父母的房間了,明明小時候自己還是這里的常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