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么時候盯上的她。”
靠在候客室的帶絨座椅上,花眠淡淡出聲道。
她沒指明自己話里說的‘她’是誰,但只要旁邊這個來自反抗軍的女人不裝傻,就不會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
事實上和花眠并排而坐的反抗軍女人也沒有裝傻。
只見她向后靠去,盯著空白一片的墻面,平靜開口:
“在她剛?cè)雽W的時候?!?br/> “那你們還真是有耐心呢。”
花眠毫不留情地冷笑了一聲。
旁邊女人的誠實倒是讓她稍微高看了一絲,但敵人就是敵人,哪怕現(xiàn)在相處的還可以,但回到現(xiàn)實后她們總歸是要拼死拼活的。
而花眠對待敵人,攻擊性一直很強。
于是她翹起腿,雙手交叉置于腿上,稍側(cè)過頭,眸光微垂: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們愿意告訴我這些?!?br/> 女人聞言笑了笑,沒有立刻接話。
看來這位花眠小姐對她們反抗軍還有不小的敵意,如果想拉她加入的話還需要經(jīng)過更多的考察才行。
因為11區(qū)的反抗軍關(guān)系到重要的戰(zhàn)力,泰坦,所以每一位新成員的審核都非常嚴格。
哪怕他們和少數(shù)公司有著見不得人的合作,反抗軍也不會讓任何一位探子進入其中。
這是必要的警惕。
而且,這位花眠小姐的姓氏也很難不讓反抗軍在11區(qū)的幾位高層多想。
花...
雖然無論怎么調(diào)查都證明這位天才和繁花集團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如果九巨頭真的想掩飾什么,他們也看不出來。
在這個數(shù)據(jù)化的世界里,幾乎一切都可以造假。
過去可以造假,記錄可以造假,痕跡可以造假,連證人都可以造假。
九巨頭有的是手段去給政府檔案里添上一個原本不存在的‘人’。
而反抗軍沒有屬于自己的頂級黑客,他們也沒法辨別這些。
所以在確定花眠到底是不是花家的人前,他們不會賭。
拿積累了這么久的11區(qū)家業(yè),去賭一個有很大疑點的天才?
沒必要,不至于,大可不必。
所以女人在心中思索了片刻,組織好語言后,才慢慢安撫道:
“希望花眠小姐您可以理解,畢竟我們并不是那么被公司所待見?!?br/> 聞言,花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諷刺地笑了笑:
“那倒確實?!?br/> 除了暗中和他們合作的森林網(wǎng)絡(luò)以及迷光軍火公司,其他的公司誰也不會待見這些叫囂著要打倒他們的家伙。
而哪怕是那兩家公司,愿意支持反抗軍也一定是別有目的。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愿意原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份突然被打倒的。
花眠不否認人類個體的高尚,她也愿意相信財團中確實可能誕生那種想要推翻財團統(tǒng)治的理想主義者。
但,就算真有那種理想主義者誕生,他們也沒法進入九巨頭的高層,影響公司的決策。
而且,云城的這些反抗軍也確實說得上是魚龍混雜了。
理想主義者、投機者、迷茫者、復(fù)仇者、混子、探子、別有目的的人,這里應(yīng)有盡有。
哪怕有那位主角的統(tǒng)領(lǐng),反抗軍不少地方也確實是爛的可以。
那位主角沒法管到所有地方,而且,他也需要這些人的支持。
不過花眠可沒興趣和這位反抗軍的干部探討這些問題,所以她只是嘲諷了一句后便不再說話。
二人陷入了無言的沉默,各自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誰也沒主動開口。
畢竟開口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說的。
房間里就這樣安靜了幾分鐘,而就在那位來自反抗軍的女人不準備繼續(xù)耗下去,打算開口攤牌時。
緊閉的房門,突然滑開。
一個頭戴大紅軟帽,身穿鵝黃外套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老太太一進門,便笑著晃蕩了幾下自己的機械臂:
“小花眠果然在這里啊,還有旁邊的這位,這位...”
女人看到老人后,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自然地側(cè)過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