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外泰坦機甲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花眠緩緩放下了自己正慢慢揮著的右手。
她的女主角已經(jīng)遠(yuǎn)去,而花眠,也終于有時間靜下心思去好好思考這次襲擊背后所藏著的東西。
襲擊選在這樣的一個巧合的時間,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懷疑些什么。
往壞處想一點的話,公司是不是也已經(jīng)探明了雨宮水星和自己的身份了?
既然反抗軍基地都暴露了,那里面的成員信息被大致摸清楚的話,花眠也不會對此感到意外。
而如果公司知道她們加入反抗軍了的話,很可能會派人來對付自己,畢竟自己之前借用了其他巨頭的名號把他們耍的團團轉(zhuǎn)。
如果自己真的是巨頭的臥底的話也不要緊,畢竟反抗軍和山南重工是對頭,他們殺一個反抗軍的成員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什么,你是臥底?
那我們也不清楚啊。
花眠覺得她大概理清這次襲擊幕后主使的思路了,可還有兩個最重要的事情,她還沒弄清楚。
公司到底會不會派人來襲擊她。
以及...
米菊到底知不知道公司有可能派人來襲擊她。
雨宮水星腦子單純,遇見這種事情或許不會多想,但花眠見慣了巨頭之間的爾虞我詐,對于反抗軍可能會耍心眼這件事,她保持深深的懷疑。
花眠輕輕關(guān)上門,回到客廳的椅子上,然后,開始思考起對策來。
如果公司派來了一個裝備完善的4級外勤小隊的話,她還真不一定能從他們手下逃生。
畢竟這種小隊的隊長都是戰(zhàn)斗力極強的4級靈能者,而且之前花眠也暴露了自己家中有靈能炮臺這件事。
靈能炮臺這種東西也就打個出其不意,如果稍有勢力,提前準(zhǔn)備的話,想應(yīng)付一下還是不算太難的。
不過仔細(xì)思考了之后,花眠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她蜷曲起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皺著眉猜測著這些事情發(fā)生的可能性。
這里的九巨頭只是分公司,并沒有調(diào)動4級外勤小隊的資格,這些小隊,往往都是巨頭本部的精英,不是分部的人能輕易調(diào)動的。
所以,他們最大的可能是調(diào)動一支裝備精良的3級小隊。
而說實話,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花眠覺得自己可以一戰(zhàn)。
對人特攻,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里,花眠舒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有些涼了的咖啡,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
一抹苦澀入喉。
突然,一道靈光閃入了她的大腦。
——不對啊,自己干嘛一定要考慮如何對抗他們呢。
她不是要讓雨宮水星抱憾終身嗎,這豈不是送上門來的機會?
花眠這般想著,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咖啡,以維持自己的靈感。
很有可能,當(dāng)然,也只是可能,米菊對雨宮水星隱瞞了自己這邊也會受到襲擊的消息,畢竟哪有情報只聽了一半的道理。
而如果自己這邊真的會受到襲擊,消息卻被反抗軍隱瞞了的話...
花眠很好奇,雨宮水星在知道后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這簡直是送上來的,讓這位女主角在日后叛離反抗軍的機會啊。
不過,目前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自己的猜想上,只有公司真的派人來襲擊她了,自己才有將這些計劃施行下去的機會。
輕輕嘆了口氣,花眠放下手里的杯子。
然后她起身,慢慢地走到了樓上的總控室,把自己埋進了寬大的椅子里。
——他們到底會不會來呢?
花眠勾起嘴角,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了起來。
............
就這樣,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轟——
遠(yuǎn)方傳來的爆炸聲昭示了基地那邊戰(zhàn)斗的開始,也將花眠從微閉著雙眼的小憩狀態(tài)驚醒。
花眠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然后揉了揉自己迷蒙的眼睛,讓自己快速清醒,隨后,看向了視野右上角的時間。
晚上十點。
是了,也差不多是時候開戰(zhàn)了。
花眠輕輕嘆了口氣,然后伸手喚醒了面前的全息投影。
隨著她的動作,一個手臂大小的泰坦模型出現(xiàn)在了桌面上,旁邊還有幾塊不斷跳動著密密麻麻數(shù)字的全息光屏。
這是雨宮水星座駕的使用狀態(tài),為了方便調(diào)試與改造,花眠便在她的泰坦上裝了這一系列的監(jiān)控裝置,當(dāng)然,這件事雨宮水星還是知曉的。
花眠若是想監(jiān)視雨宮水星,那必然不會用這種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方法。
她只會用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東西,去偷偷地觀察雨宮水星的一舉一動。
光影不斷的在昏暗的房間里閃動著,描摹著花眠那完美的輪廓,黑發(fā)少女的眼里,無數(shù)數(shù)字與字符從表面掠過。
“看來,她已經(jīng)用了我給她的生日禮物啊?!?br/> 突然,花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言自語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那邊的戰(zhàn)斗,也快結(jié)束了吧。
可她心里剛閃過這樣的念頭,來自靈能的示警便襲擊了她的腦海。
有人入侵了...
花眠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放松的笑容。
公司的人,真的來了啊...
反抗軍的那個家伙,居然真的把她給賣了,自己可是幫了反抗軍不少忙啊...不過這樣也好,一個送上門來的把柄就這樣被遞給了她。
而這樣的把柄,用的好的話,對于反抗軍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被自己害死的人,會死而復(fù)生吧。
輕輕笑了一聲,花眠關(guān)閉了房間里的全息投影,于是房間就這樣昏暗了下來。
不過雖然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去坦然赴死,送雨宮水星一個大大的生日禮物了,但就這樣簡單的死了,也不符合她的風(fēng)格。
想要殺她?這些家伙至少得全都給她陪葬才行吧。
花眠可是很小心眼的,否則就不會把以前得罪過她的人都記到小本本上了。
這般想著,花眠心里突然升起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打算,于是,她感應(yīng)了一下來者的位置。
嗯,還在大門外面,估計是在準(zhǔn)備處理她家里的靈能炮臺吧。
這就代表著,自己還有不少時間。
嘴角微微一勾,花眠從桌上拿了一張變聲貼紙,輕輕的貼在了自己的喉嚨上,然后,撥出了一通她非常熟悉的號碼。
嘟——嘟——
電鈴聲沒什么感情的響著,直到某一刻,突然被人接聽。
一接通,人聲風(fēng)聲、還有街頭全息廣告的聲音便爭先恐后地鉆了出來,纏繞在花眠的耳邊。
而過了兩秒,她才聽見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
“你是誰?!?br/> 花眠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卻沒回答對面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開口道:
“‘影生’若木彩小姐,我想委托您一件任務(wù)?!?br/> 電話那頭,若木彩的臉色微微僵硬了一瞬。
這是她的私人號碼,她對外接受委托用的是另一個號碼,這個號碼她只有以前做送貨人時認(rèn)識的幾個人還有自己的親人才有,一般人根本沒有弄到的可能。
而且就算是什么大公司有事想委托她的話,也不會打她的這個號碼。
這個神秘人,是想用這種事情來展現(xiàn)自己背后的勢力嗎?
可若木彩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就突然笑了一下,很輕的一下,也是很耳熟的一下,但她卻沒時間思考這種笑聲似乎是在哪里聽過的了。
因為下一刻,對面就拋出了自己的籌碼。
“五十萬信用點,我想請你殺一個人。”
手指繚繞著耳邊垂下的秀發(fā),花眠輕笑著開口。
被變音貼紙所改變的聲音傳到了若木彩耳邊,讓她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