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亦是不傻,她在心內(nèi)狠狠給這個(gè)顧大貴記了一筆。
臉上卻還掛著溫和的笑意,“現(xiàn)下府中兵荒馬亂的,我和侯爺都能理解。但是,讓侯爺連飯都吃不上,是不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姨娘你沒掌過家,有所不知。先前夫人在時(shí),每日晚上都會(huì)將第二日的采買銀子下放到小的手中。待得第二日,送菜的入府時(shí),小的便能直接支付銀子。可今日……”顧大貴一臉的為難之色。
“今日沒有銀子怎的了?顧管事,枉你還是廚房的大管事,怎的就如此不知變通?今日公中銀子未發(fā),你便和送菜的說一聲明日再結(jié)便是,難不成這堂堂侯府還能欠了他們銀子不成?”
晴雯話語依然輕柔,可卻含了淡淡的慍怒。
“姨娘教訓(xùn)的是,是小的不知變通。小的只是因著成為廚房管事來,從未有一日欠賬。竟渾然忘了,原來以咱們侯府偌大的名頭,是可以欠賬的。小的這次受教了?!?br/> 顧大貴此言一出,其余的管事都隱隱的要笑。
“大貴說的是,這次不光他受教,小的也一同受教了?!?br/> “就是就是,咱們都受教了。咱們可是堂堂侯府,難不成還能欠外人那三瓜兩子的?”
“幾位說的對極,不說旁的,就是晴姨娘現(xiàn)在從手縫松出來點(diǎn),都能夠那些人家嚼用兩輩子了。”
幾個(gè)管事旁若無人的樣子,氣得晴雯粉面帶煞。
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幾位管事,說話還請慎言?!?br/> “咦?晴姨娘剛才的意思不就是咱們可以欠賬嗎?怎么的現(xiàn)在又讓我等慎言了?”
幾位管事壓根不將晴雯放在眼里,不管這姨娘如何受寵,哪怕就算是以后侯爺將管家之權(quán)交給她又如何。
就光憑她今日的表現(xiàn),就不足以讓眾管事信服。
“我……”晴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幾個(gè)奴才給狠狠落了面子。
“侯爺,二老爺和二夫人來了?!?br/> 這時(shí)一個(gè)小丫鬟跑了進(jìn)來,稟報(bào)道。
“讓他們進(jìn)來?!?br/> “是?!?br/> 未等一會(huì),便有一對夫妻一前一后進(jìn)了屋子來。
剛一進(jìn)屋,顧誠便是眉頭一皺,上前見禮道:“大哥?!?br/> 緊跟著他身后的女子也輕施一禮“大哥?!?br/> “二弟與二弟妹請坐。”
“先不坐了,大哥,咱們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大嫂走這件事,你昨天怎的沒有通知我?”
顧誠一回頭,又對著幾個(gè)管事道:“你們先下去,等一會(huì)我與侯爺商量出了章程,在喊你們?!?br/> “是。小的們告退?!北娢还苁乱娡諏Ω惺虑槎疾魂P(guān)心的二老爺都來了。
知曉他們一定要好好說說昨日的事情,便俱都恭敬的下去了。
“大哥,現(xiàn)在沒了外人了。你還是與我們說說,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才讓大嫂做了這個(gè)決定。”
顧誠之妻,文氏開口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鳖櫽⒁差H覺得有些難開口。
下毒之事他本來就是瞞著眾人做的,卻沒想到最后被沈家人將了軍。
這事情發(fā)生的猝不及防,他又深感丟人,所以竟是沒有和二房說。
昨日文氏哥哥家中次孫抓周,文氏回了娘家,又因?yàn)樵谙媳幌嗍斓姆蛉耍彩枪嗔藘杀?,等到酒勁上來時(shí),竟連站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