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念呢,季曼撇嘴,很想問一句“太子,搞基嗎?”
不過面前這個男人,臉上已經(jīng)不復(fù)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看著她的眼里也沒了調(diào)笑。頭上金龍冠熠熠生光,一雙凌厲的眼里,滿是天下在握的霸氣。
似是被最近的權(quán)勢變化惹怒,這位一直像條眼鏡蛇一樣的太子,終于是打算正面迎敵了?
季曼站直了身子,嘆息一聲道:“太子身負國家基業(yè),若是因著鈺軒而損了貴體,陌玉侯府上下捆一起也擔(dān)當(dāng)不起這個罪過。鈺軒昨兒夜里還發(fā)了高熱,這會兒也不是很清醒。太子若是實在要看,不如就在門口看看,妾身讓鬼白將床帳撈起來?!?br/>
趙轍靜靜地看著她,突然抬手,手背從她的臉頰輕輕劃過,又往她肚子劃去。
鬼白和柳寒云還在旁邊,這人竟然敢做出如此越矩的動作,季曼當(dāng)下就沉了臉,后退一步躲開他的手,冷著聲音道:“太子自重?!?br/>
趙轍輕笑兩聲,眼里冰冰涼涼地看著她,走近一步,低頭在她耳邊道:“你終究成了禍害,當(dāng)初在江上的時候,我就不該心軟?!?br/>
想起那江水沒頭,寒冷沁骨的滋味兒,季曼白了臉,捏緊了手望著他道:“多謝太子當(dāng)初大恩大德,桑榆感恩于心,沒齒難忘。”
“呵呵。”太子抬起頭,轉(zhuǎn)眼看向前面陌玉侯的房間:“鈺軒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你一個婦道人家,就莫要摻和了?!?br/>
言罷,越過季曼,徑直上前去推開房門。
季曼只能跟上去。
陌玉侯躺在床上,絕色的臉上都是紅疹斑斑,臉頰上兩抹不正常的嫣紅,像是燒得正糊涂。
太子看他一眼,又看著旁邊的林御醫(yī)道:“本太子府里的御醫(yī)最近研究出了方子,能治天花,人我也帶來了,就在外頭,林御醫(yī)可以去切磋一二?!?br/>
一聽這話,林御醫(yī)眼眸都亮了,完全沒看季曼的眼色,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勞煩倒點茶水?!壁w撤又看向季曼和柳寒云,擺明了就是將人全部支開。
季曼沒動,只讓柳寒云去倒茶。鬼白也守在床邊,擰了帕子放在陌玉侯的額頭上。
“天花這種東西,易得也易去?!碧虞p笑一聲,看著床榻上的人道:“我用過的伎倆,別人再用來,是怎么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的。鈺軒是聰明人,我希望看見他幾天之后天花就好了?!?br/>
寧鈺軒仍舊在昏迷,似乎沒有聽見他在說什么。
趙轍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季曼道:“既然夫人不愿意去倒茶,那便與我在院子里去說會兒話吧?!?br/>
季曼不想走,這人喪心病狂的,上次都差點弄死她了,怎么說都不能與他單獨相處。
可是陌玉侯正昏迷,在場的人,沒一個有能力攔住他,哪怕現(xiàn)在趙轍抓著她的胳膊硬是將她拖出去,鬼白也攔不下來。
太子帶著她一路往外走,像是對這個別院熟悉得很的樣子,徑直走到了溫婉的院子。
檀香一點也不驚訝地關(guān)上門,上了門栓。
昨兒昏迷了的溫婉,現(xiàn)在精神奕奕地站在院子里,朝太子行禮道:“婉兒給太子爺請安?!?br/>
趙轍皮笑肉不笑地道:“溫姑娘曾經(jīng)可是侯府主母,又懷過侯爺子嗣?,F(xiàn)在淪為丫鬟,什么都不再有,可甘心?”
溫婉笑著看著季曼:“自然是不甘。”
季曼皺眉,這兩個人跟唱雙簧似的,想干什么?溫婉與太子妃有勾結(jié)不假,可是看見太子怎么也跟看見自家主子一樣,就差搖尾巴了。
周圍的氣氛有些讓她覺得壓抑,季曼站直了身子,看著他們道:“太子要找婉兒敘舊,桑榆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轉(zhuǎn)身,太子身邊的踏雪就攔在了她面前。
季曼心被吊了起來,臉上卻帶著笑:“這是干什么?還不許走了?”
趙轍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輕笑道:“轍不想敘舊,倒是想訴苦,不知夫人愿不愿意聽。”
她答不愿意有用嗎?踏雪跟山一樣攔在她面前。季曼現(xiàn)在只后悔放甘草燈芯走得太久了,該早點讓她們回來,不然她也不至于這樣孤立無援的。
無奈地轉(zhuǎn)身面對著太子,季曼下意識地將手護在肚子上,眼里滿滿都是戒備。
“皇貴妃又生了小皇子,轍這一場大病出來,丟的東西可是不少?!碧勇朴频氐溃骸胺蛉丝芍H出來的第一件事,為什么就是找鈺軒?”
廢話,因為寧鈺軒也是瓶萬金油,他這會兒腹背受敵,可不得逮著使勁兒抹嗎?季曼腹誹兩句,抿唇道:“桑榆愚鈍,不曉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