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稟告的檀香以為是侯爺沒有聽清楚,還又楚楚可憐地說了一遍:“夫人手背上被劃了好大一條口子,鮮血直流。夫人怕留疤,已經(jīng)哭了好一會兒了?!?br/>
陌玉侯翻了一頁書,淡淡地道:“你去找府里的大夫不就是了,找我有什么用?我不會包扎。”
季曼一邊抬著手讓人量胸圍,一邊撇嘴想,溫婉這是想給陌玉侯一個臺階下,奈何寧鈺軒就是要當(dāng)瞎子,死活不下。
直覺告訴她,有好戲看了。
檀香站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走了。府里人也就大多知道,侯爺和夫人開始冷戰(zhàn)了。
這一次的冷戰(zhàn)比以前持續(xù)的時間都長,因為溫婉沒有再主動低頭,而是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順便還偶爾出府去,歸來的時候也是滿面喜氣。
錦瑟站在一邊,覺得有機可趁了,便開始向陌玉侯邀寵。于是季曼也落得輕松,就抱著瓜子看戲就好。
“主子?!备什菀荒槡鈶嵉剡M屋來,看見苜蓿在季曼旁邊,頓了頓,先行了個小禮:“苜蓿姐姐。”
苜蓿微微點頭,心里頗有不滿。雖然在主子外出期間,她把府里的人消息都傳給主子,也算是大功,主子還賞了她東西。但是這兩個月都是這兩個小丫頭在主子身邊伺候,回來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和主子沒有這么親近了。
這種感覺一起來,苜蓿心里就很慌。總也想多陪主子說說話,奈何現(xiàn)在有些話主子寧愿給兩個小丫頭說,也不給她說了。
“苜蓿,你去將這小樣送給繡樓,說我要這個款式的衣裳,錯了一點兒可都沒賞錢?!奔韭S手將衣裳小樣放進苜蓿的手里,示意她出去。
苜蓿咬牙,看了甘草一眼,不甘心地接過小樣,應(yīng)了一聲是,而后退了出去。
甘草這才重新道:“主子,奴婢和燈芯不過上街買個點心,卻瞧見了不得了的事情?!?br/>
“怎么了?”季曼好奇地問。
“您讓燈芯來說,奴婢說不出來?!备什輰⒆叩轿萃獾臒粜窘o拉了進來,眉頭皺得緊緊的。
季曼看向燈芯,后者也是一臉憤懣:“京城有個同好會,主子知道嗎?是個由高官家的子女在幾年前創(chuàng)立的,里頭有公子小姐,也有老爺夫人,凡是有詩詞愛好之人,進得同好會,便是有身份的象征。里頭的人不分貴賤,不看婚否,只論詩詞?!?br/>
季曼挑眉,這種組織歷朝歷代都有:“怎么了?”
“夫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加進去的,今天奴婢們走在街上,就看見同好會一群少爺夫人同行,一路往落雁塔而去。夫人半點沒有避嫌的意思,一路跟幾個公子調(diào)笑?!?br/>
“調(diào)笑?”季曼微微抽了抽嘴角:“興許是在談?wù)撛娫~呢。”
“哪里是,奴婢隔得那么近,夫人都光顧著和幾個男人說話,半點沒有注意到奴婢?!备什萁又溃骸奥啡诉€贊她呢,說是同好會又添了一名才女,說她詩詞了得,頗受那些公子哥的追捧,將原先京城第一才女羅芊芊的名頭都奪了去?!?br/>
這么幾天時間,溫婉干得不錯啊。季曼咋舌:“這不是好事么,京城里的人都以這同好會為驕傲呢,里頭臥虎藏龍,人才輩出,你們不能歧視已婚婦女。”
“可是…”燈芯咬牙道:“她那樣子也太不要臉了,半點沒有顧及侯府的顏面。”
“侯爺都沒急,你們急啥。”季曼揮揮手道:“先去把點心拿一些下去分著吃,我去南苑走一趟。”
“是?!眱蓚€丫頭應(yīng)了。
同好會這個東西,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上流社會,進去了就是光榮的,陌玉侯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怎么怪罪,說不定還高看溫婉一眼。要說溫婉勾三搭四,以她平時的形象來看,陌玉侯是不會信的。
季曼只是去找爾容八卦的。
爾容聽見這事兒就挑眉:“同好會啊,我也在里頭,只是好久沒和他們出去論詩詞了。里頭的人眼光都頗高啊,怎么會收溫婉這樣的?!?br/>
季曼搖頭,她哪知道這些。爾容想了想就道:“我明天也去湊熱鬧,最近春暖花開,正是同好會活動的時候,明兒我給你帶具體情況回來。”
日子過得無聊,有八卦也不錯。季曼就安心等著,結(jié)果第二天寧爾容沒到下午就氣沖沖地回來了,坐在她面前一拍桌子道:“表哥真是瞎了狗眼!”
季曼一口茶嗆著了,咳嗽兩聲問:“怎么?”
“我不去還不知道,這溫婉是由我哥哥引薦的,我哥說溫婉去求他,因為太無聊了想出去散散心,我哥就同意了!結(jié)果到會里,她就憑她那三分姿色,引得一大批人對她好感十足,吹捧不斷,還把芊芊的第一才女之位給了她。我呸,她寫的詩詞三歲孩童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