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巴別塔醫(yī)療部的病房內(nèi),穿著藍白病號服的白發(fā)少女猛然驚醒。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要對周誠破口大罵的前一刻,一睜眼看見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身上的被子,讓她陷入了短暫的茫然與不解。
斷片的記憶,就像是上一秒還和周誠說話,下一秒就到了夜深人靜的病房,有一種很強的、不真實的割裂感。
拿手使勁摁了幾下太陽穴,w緩緩悠悠坐起身來,打量環(huán)境。
這里是一個有著四張病床的病房,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就在相鄰的另一張床上被子明顯有使用痕跡,稍微摸一下還是溫熱的。
沒有看見窗戶,天花板上鑲嵌著燈管,其中一支散發(fā)著不算太明亮的燈光,整個房間都呈現(xiàn)一種令人不安的慘白色澤。
聽不見任何聲音,一切都靜悄悄的,就像是恐怖游戲開場的局面。
而在她床鋪旁邊的床頭柜上,有一只空杯子和藍色的熱水壺,杯子下壓著一張紙條。
皺著眉的白發(fā)少女從杯子下取出紙條,上面寫著前因后果。
她被帶到了巴別塔接受治療,在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勢都被處理過了,骨折的小腿只是沒有打固定,就給她上了夾板。
順便,她的身體被護士清洗過了,換了身干凈的病服,原本的衣物在醫(yī)療部的洗衣機里。
“……‘薩卡茲粗口’!”
w罵罵咧咧地把紙條揉了成一團,又想起特蕾西婭的落款,略微猶豫后放進了病服的口袋里。
她翻下床,透著紅潤溫熱的足底微蜷,形成一道柔美的足弓,將微微翹起的足趾先送進了棉拖鞋中。
感受著玉足被棉拖鞋的絨毛包裹,她站直身子試著走了兩步。
小腿稍微有點痛,不過問題不大,完全在忍受范圍內(nèi)。
確定自己還有行動力后,w摸向門口。
她很不爽,
周誠耍了她,她是這么認為的。
w當然知道他醫(yī)治了自己,也對此心里覺得感謝,可這對她來說并不妨礙她想起對方那笑容就覺得不舒服。
她是個很小氣的人,被人整了那就一定要整回去,‘報復’是她麻木的人生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
以往的報復基本都是以一捆炸彈、一片火海告終,每當看見火焰熾烈燃燒時,她空虛的內(nèi)心都會涌出一陣虛假的滿足與愉悅。
而當那快感散去,內(nèi)心又會變得更空虛起來。
為了追尋那種難得的滿足感,她的行事風格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激進、怪僻。
但是……
w回頭看了眼病房,寬敞的空間空蕩蕩的,讓人想要用什么來填滿,就像她的內(nèi)心一樣。
她撇了下嘴,
對救命恩人肯定不能用那種手段,那又該怎么做呢?
現(xiàn)在的w就覺得自己不做點什么,心里就不舒坦,別扭得慌。
可具體想要做什么?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中的郁悶讓她不想要呆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
w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推開,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走廊并不昏黑,天花板上散發(fā)著著明亮慘白的燈光,能夠看見這一片的墻壁與地板都有種嶄新的感覺。
而在走廊上,能夠看見病房與醫(yī)療部部門的牌子。
w順手帶上門,正想著往哪走,忽然看見和她穿著同款病服的腿很白出現(xiàn)在走廊另一邊。
伊內(nèi)絲看見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后一臉冷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