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圍的人人議論紛紛,屠百仞也知道對方放水放的有點多,臉色羞赧對楊廣抱拳道:“多謝楊兄弟手下留情。”
楊廣輕輕點頭,目光不離王凡,心中暗自稱奇。
“傳言這位白鬼少俠英俊不凡,姿容奇?zhèn)?,可勝古之宋玉,卻不知為何要扮作如此模樣?!?br/>
而王凡目光同樣在楊廣身上逡巡,對方約摸二十五六,相貌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身上有種特別的英氣而加分不少,王凡著重觀察了他的雙手。
他的右手的確有常年練劍而出現(xiàn)的老繭,卻并沒有比左手粗壯。
在常年混跡江湖的人身上都能看到一種現(xiàn)象,那就是慣用手通常會比另一只手強壯,就連剛才和楊廣爭鋒的屠百仞也不例外。
王凡又看向他的左手,同樣也有一層薄繭,卻不像是練劍導致的,心中不由暗道:“他應該還隱藏了其他的本領(lǐng)。”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隨后楊廣主動問道:“楊某不知這位兄臺與白公子竟是舊識,貿(mào)然出手阻攔,還望公子不要見怪才是?!?br/>
“不會不會?!蓖醴部戳艘谎弁腊儇鸷?,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對楊廣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nèi)ジ浇铇前伞!?br/>
楊廣含笑道:“正有此意!”
隨后,他轉(zhuǎn)身時看向屠百仞,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探究。
因為是正街,茶樓并不難找,六百米外就有一個。
三人找了個僻靜隔間,沒等王凡詢問,楊廣主動解釋道:“白公子是否好奇在下為何會與這位兄臺交手?”
屠百仞立刻自我介紹道:“在下屠百仞!”
“屠兄,你我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識?!?br/>
楊廣微微頷首,繼續(xù)對王凡說道:
“今日在下所負責巡視的區(qū)域正好是這一帶,前幾日就聽聞白公子的事跡,在下正好準備前來拜訪,卻聽聞氣宗同門說附近有一個佩刀怪人已經(jīng)徘徊多時,似乎功夫不凡,故而在下才會技癢與屠兄切磋?!?br/>
“這么說,那些監(jiān)視我的人中,果然有華山派的人?!蓖醴膊粍勇暽?,瞬間想到了很多。
隨后,他開口問道:“不知楊廣兄找我有什么事?”
“在下平生最愛結(jié)交朋友,聽說白公子的英俊天下無雙,故而心生結(jié)交之意。”
“楊廣兄抬舉了,現(xiàn)在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少俠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想來其中必有隱情,在下雖然惋惜無法見到白公子真容,卻也理解公子的難處。”
楊廣的言行令人如沐春風,哪怕王凡和他才是第一次見面,也沒有平時和陌生人說話的那種隔閡感。
不過,一邊插不上話的屠百仞卻一頭霧水。
雖然曾經(jīng)猜過白巧曼的哥哥應該不會長相如此普通,但白鬼一直以同一副面孔示人,漸漸地他就不再有懷疑了。
聽起來,他竟然真的隱藏了真容,而且這個楊廣哪怕是第一次和百鬼見面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
自己趕來蒼龍城的這段時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候詢問,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以后也有機會。
屠百仞表情有些猶豫,好不容易找到楊廣侃侃而談的間隙插嘴道:“白老弟,不知白姑娘如今可還安好?”
他的表情有些忐忑和焦慮。
楊廣嘴角微微一翹,停下來端起茶杯,香茗入口后就不再言語,默默觀望。
本來王凡對他就沒剩什么好感了,見他開口竟然詢問曼兒,再一想到曼兒如今還在被朝廷通緝,頓時心中升起警兆。
王凡眉頭皺了起來,神色冰冷道:“這和你無關(guān)吧?”
屠百仞神情一暗,喃喃自語道:“這,是在下孟浪了。”
楊廣輕輕搖頭,放下茶杯招呼小二其那里斟茶,待小二離去后,才笑問道:
“屠兄,在下方才與你切磋,見你使用的似乎是狂風快刀,此刀法在江湖中極為罕見,倒是在朝廷有一屠姓大族,世代傳承此刀法,屠兄是朝廷的人?”
“原來楊兄弟已經(jīng)猜到了?!蓖腊儇痤j唐道:“那是從前,如今我已經(jīng)與屠家脫離了關(guān)系,也不再是朝廷的人了?!?br/>
頓時,不只是楊廣,連王凡都驚奇的看向他。
上次見面時,他還是御前帶刀侍衛(wèi)呢,怎么可能輕易放棄前程?
“想來屠兄也有許多故事?!睏顝V很快收起臉上的驚訝,略帶三分敬意地舉杯對著屠百仞道:
“朝廷向來看不起江湖人士,屠兄放棄大好前程選擇闖蕩江湖,令人敬佩,楊某以茶代酒敬屠兄一杯?!?br/>
“唉!”屠百仞幽幽看了王凡一眼,面帶愧疚道:“沒什么可敬佩的,在下害苦了白兄弟和白姑娘?!?br/>
“愿聞其詳!”楊廣鄭重道。
“兩月前,在下曾因朝廷的秘密任務(wù)而前往揚州府,在那里有幸得到白兄弟的相助……”
屠百仞手中的茶不停被楊廣斟滿,又被很快喝干,他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酒,臉色越來越苦悶,將此前與王凡兄妹的往事娓娓道來。
終于,他說到了返回朝廷以后的事:
他作為帶刀侍衛(wèi),自然是有不少機會見到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