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與云勝帶著剿匪大軍一路沿著官道南下,又陸續(xù)收攏了黑風寨等幾個山寨,終于到了五蓮城。
五蓮城被顧清韻帶人攻破,趙鈞等人被抓后,也是群龍無首。周邊原本散落的流民,得到了顧清韻那時候發(fā)下來的糧食,能夠活命之后,聚集起來,倒真成了匪患。
顧清韻率領大軍進入五蓮城后,云勝本想帶兵到五蓮城周圍眾匪藏身處查看,顧清韻沒讓大軍出門,而是發(fā)了安民告示。
安民告示里,顧清韻寫明:朝廷知道匪徒們原本皆為良善百姓,因為原青州知府常遠等官吏貪墨作惡,青州民不聊生,百姓們被逼落草。如今諸惡伏誅,手中拿著鋤頭、鐮刀等物的不是匪徒,手中沒有兵器的不是匪徒。想要回鄉(xiāng)耕種的,可領取救濟糧返鄉(xiāng),既往不咎。若是不想返鄉(xiāng),也可接受招安,成為青州大營士卒,為國效力。
告示貼在五蓮城四個城門,這告示一出,城中百姓們就看了好多遍。只是大家對官府既畏又疑,看了告示也不相信,只是默不作聲看著。貼出三天后,還是毫無動靜。
云勝們有些著急,云勝和吳有財急著找顧清韻,“公子,這安民告示出去,一點動靜都沒有?!?br/>
“我們打聽過了,五蓮城外分了幾幫人,但是就是一幫烏合之眾。他們都是躲在山里,也沒出來搶劫過。不如我?guī)巳⑷粟s出來?”
“他們不信,將人趕出來也沒用。”顧清韻搖頭,想了想,“這樣吧,讓人召集城里的乞丐們,我去跟他們說話?!?br/>
很快,五蓮城中的乞丐們被召集到了軍營外,老幼都有,一個個擠在一起,看著士卒們手中刀槍,怕得瑟瑟發(fā)抖。
顧清韻走到轅門外,乞丐們一看是個年紀這么小的少年郎,本來是十分害怕減了三分。還有幾個盯著她,露出了驚訝之色。
顧清韻讓人抬了一筐饅頭出來,每人分了一個。乞丐們本來看著饅頭咽口水,不敢動彈。士兵一遞到手里,哪怕手里的是毒藥,也得一口吞下去啊。個個狼吞虎咽,不過片刻功夫,一個拳頭大的大白饅頭就下了肚。
“諸位好,我是朝廷青州大營來的,大家有沒有看到貼在城門口的安民告示?”顧清韻嫌棄自己個子太矮,索性騎在馬上說話。
她一開口,乞丐們都抬起頭,聽到她的問話,都點了點頭。
“大家知道那安民告示是什么意思嗎?”
“知道,是朝廷招安?!庇袀€小乞丐眼睛發(fā)亮地看著顧清韻,大聲回道。
“安民告示貼在城門口,不少父老鄉(xiāng)親們?yōu)榱嘶蠲?,躲在山中,只怕不知道這回事。我想雇你們干活,只要做好了,每天能得五文錢,四個像剛才一樣的大饅頭?!?br/>
乞丐們聽說給錢還給吃的,臉上神情生動了些許,沒敢開口問,可那熱切的眼神,表明都是愿意干這活的。
顧清韻一指自己的右手邊,“我不勉強大家,愿意干這活的,就站到這邊來。不愿意干的,就可以散了?!?br/>
乞丐們互相看了看,有人腳步挪了挪,又不敢動。剛才開口的那個小乞丐,卻是高興地從人群里擠出來,往右邊跑。在他邊上的兩個乞丐想拉人,沒拉住他。
他站到右邊,抬起袖子擦擦臉,沖顧清韻說道,“我愿意干!”
“好,還有其他人嗎?”
大人們還在猶豫,那些失去親人的小乞丐們,卻是都跟著跑到為了右邊。有這些孩子帶頭,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很多乞丐走到右手邊。最后,只剩下了十多個人還待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