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津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仍然很燙。
許禾睜大眼看著他,眼淚一顆一顆的從她眼眶里往外涌。
他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可這眼淚卻怎么都擦不完。
“還疼的厲害?”
趙平津低聲詢問。
說起來,今晚這事兒也有他的原因,要不然,他大抵也是不會伸手管的。
許禾‘嗯’了一聲。
她嗓子有點啞,趙平津站起身,預(yù)備給她倒杯水。
許禾卻輕輕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小叔……”
趙平津低頭看她,扎著輸液針頭的手背鼓了個小包,有點回血。
他伸手握住她手腕,小心的將她的手放平,輸液管里的血色消退,他才松開。
“你能陪我一會兒嗎?”許禾虛弱的說著,又看看門口:“我害怕……”
秦芝發(fā)起瘋來也沒這樣打過她,更何況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實在懸殊太大,那一會兒,她真的絕望的覺得,自己要被江淮打死了。
趙平津看了她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我不渴,你別走,求你了……”
許禾那雙眼里,又緩緩沁出了淚。
趙平津只得坐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睡吧,等你睡著我再走。”
許禾很乖的閉了眼,可每隔一會兒,她就會忍不住睜開眼看看他還在不在。
后來,趙平津只能握住她的手。
許禾似乎是不再害怕了,漸漸睡的安穩(wěn)。
等她呼吸平復(fù),趙平津才松開她的手,站起身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鄭凡來了一趟,給許禾送了速效避孕藥。
許禾當(dāng)著他的面吃了。
其實吃藥這事,許禾心底并無太多的抵觸,因為當(dāng)初和趙平津在一起時,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吃長期避孕藥。
許禾清楚知道,趙平津這樣身份的男人,決不允許有女人用孩子算計他。
而許禾自己,大學(xué)還沒有讀完,更不會讓自己惹上那樣的麻煩。
這還是蕁姐教她的,蕁姐說,她跟著趙平津時還是個清白姑娘,又自己主動把避孕的事情做好,趙平津總會多憐惜她幾分,而男女之間那點事,男人在床上舒服了,也就更好說話,他們的關(guān)系,也能維持的更久一些。
且女人吃長期避孕藥,對身體的損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她一直牢牢記著蕁姐的話,從不敢有一絲懈怠。
只是,也許人在病著的時候,情緒和心靈總會更脆弱一些,許禾吃藥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落了淚。
這一次,許禾昏昏沉沉反復(fù)發(fā)燒了三天才漸漸開始恢復(fù)。
趙平津找了護(hù)工照顧她,江淮一直沒露面。
等許禾恢復(fù)了一些精神,能下床的時候,趙平津再次來看她,許禾就心平氣和的對他說,她不想放過江淮,她要告他,讓他去坐牢,她可以一分錢賠償都不要,她也要讓他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