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陳昭恒惦記著老爹的傷勢,確實是一路飛奔回了軍營。
東楚和北齊才休戰(zhàn),但為防北齊言而無信再次偷襲,所以大將軍沈長奇和懷遠候陳景延依然駐守在青云嶺至北境一帶,一南一北,互相照應。
“老爹!你怎么回事?”
陳昭恒一路心急火燎的趕到了陳景延的軍帳,還沒打開簾子,就朗聲道:“我沿路看過來,也沒見著敵軍突襲啊……”
呼!
話音才落,不知道從哪里砸過來一只粗瓷碗,正對著陳昭恒的腦袋。
好在他反應夠快,反手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慕幼×恕?br/> 不過,碗是接住了,但碗里的酒水卻灑了陳昭恒滿臉。
這時候簾子才落下,陳昭恒才看清楚這個用酒碗砸自己的人是誰。
除了他老爹,在這軍營里他簡直不再做第二個人想。
“老爹,你這是做什么?”
陳昭恒把粗瓷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姆旁跁干希粗嫔t潤四肢康健并不像是信函上寫得那般重傷到奄奄一息的老爹,忍不住皺眉道:“你這不沒事嗎?”
話音才落,懷遠候陳景延抬手就要拿起酒壺來再往陳昭恒腦袋上砸。
不過,轉念想到就這半壺酒了,他又舍不得了,當即壓了下來,抬手指著陳昭恒道:“你是不是就想著我出事呢!”
陳昭恒抬手接過部下遞上來的毛巾,胡亂擦了一把臉,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陳景延對面才道:“那怎么可能,說吧,到底什么事兒,我忙著呢!”
著一身玄色鎧甲的陳景延屏退了部下,轉過頭來,目光里難得的帶了幾分凝重道:“你去找華丫頭了?”
提到沈月華,陳昭恒挑了挑眉,原本那吊兒郎當?shù)拿加铋g多了幾分認真,“對,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軍營哪兒也不許去!”
陳景延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身來跺了跺腳,在考慮這件事兒要不要跟老沈說一聲。
看到他那焦躁的樣子,陳昭恒哼哼道:“腿長在我身上的,你說不去就不去?”
聞言,陳景延差點兒被氣死,他轉頭瞪著陳昭恒道:“那天我跟老沈才說了話,回頭你就沒影兒了,我就知道你是去云城了?!?br/> 陳昭恒翻了一個白眼,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慢悠悠喝茶,一邊看著老爹跳腳。
“我跟你說正事!”
陳景延顯然是被氣得不行,“總之,這事兒你別攙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想都不要想?!?br/> 話音才落,陳昭恒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他抬眸迎向陳景延凌厲的目光,皺眉道:“為什么?”
“為什么?”
“你還在跟我問為什么!”
陳景延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個混賬兒子給氣死。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也不介意一次說個清楚。
“我看你嫌你老爹我這顆腦袋不夠穩(wěn)當!”
“作為當朝兩大武將,加起來手握超過五十萬精兵,這幾年我跟老沈私下都不敢走得太近,要是做兒女親家,只怕皇上晚上睡覺都不會踏實!”
“你覺得,這次青云嶺老沈被人設計,皇上就當真糊涂到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