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清苑縣都沒背景沒人脈,雖然開業(yè)那天放了一萬炸的鞭炮,仍然不妨礙他們的生意做得冷冷清清。
麻將雖然已經(jīng)在永安城風(fēng)靡,但也不過是近幾月的事,在交通訊息極其不發(fā)達(dá)的古代,還沒有大規(guī)模向其他州縣傳播。
王爾雅吹吹貨架上的灰塵,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會打廣告的老板不是好營銷員。
整日無事,孟天楚閑得直打瞌睡,眼晴再睜開,王爾雅已經(jīng)編好了一個竹籃,但沒把手,比一般的竹籃要圓,底部左右還有兩個小半圓。
孟天楚走攏細(xì)看,還是看不懂,“你這做的什么?麻將生意做不走,現(xiàn)在改賣竹筐了?”
王爾雅瞟了他一眼,嘴角一彎,“送你的,明天你就知道是什么了?!?br/> 孟天楚沒來由一個寒顫,總覺得王老板的笑是綿里藏針。
收了口子,王爾雅把竹籃放一邊,又開始對一堆不知哪里找來的破布縫縫補(bǔ)補(bǔ)。
見他傻呆著,王爾雅甩給他半塊碎銀,“去買點(diǎn)紙墨回來,不必太好,能用就成,越多越好。”
孟天楚依言出門,找了間雜貨店,買了厚厚一摞下等宣紙。當(dāng)然,如果他知道后來會發(fā)生什么,他絕不會買這么多。
第二天,第三天,王爾雅都把自己關(guān)在后院,孟天楚一個人守著鋪面。
說是守著,不過又是光天化日發(fā)呆做白日夢而已。起床后他思考得最多的問題就是怎么用王爾雅給的十五文錢喂飽兩人一日三餐。
第四天,孟天楚本都懶得起床開門了,卻被閉關(guān)兩日的王爾雅揪起來,扔給他一東西,“穿上,出門,發(fā)傳單!”
……
走在大街上的孟天楚迎著路人或驚或怕或獵奇的目光,內(nèi)心異常羞恥。他頭上套著個巨大的布朗熊腦袋,身上是件拼拼湊湊的熊衣。
他掙扎過,拒絕過,但王爾雅只一句話就將他打敗。
“生意做不起來,我回去種地,你就死心吃一輩子小白菜吧……”
手上抱著涂寫得五花八門的宣傳單,少說也有一千份,而這只是所有傳單的一半。
雖然在抱怨,但想起寫腫了手腕的王老板,這些花花綠綠的單子都是她的心血,孟天楚還是暫時按下了自尊心,攔下路人就把手里的單子往人懷里塞。
剛開始嚇著了不少行人,漸漸的,大家伙發(fā)現(xiàn)他也沒什么威脅,于是對這個奇裝異服的家伙感起興趣來。
人越圍越多,倒是省了他的麻煩,不用倒處走了,就著這群人使勁的發(fā)。有膽子大的小孩還會沖上來扯他的尾巴,幾個大人冷不丁敲敲他的腦袋。
孟天楚焦頭爛額,但也還沒忘王爾雅的吩咐,沖著眾人照著傳單大聲念,“好消息好消息,來自都城的新時尚,走在潮流的最前端,休閑娛樂終極霸主,不要萬兩黃金,不要千兩白銀,只需九百九十八文,你就能擁有同永安城王孫貴胄一樣的歡樂。免費(fèi)教學(xué),包教包會,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
雖然還是仲春時節(jié),但這身布偶服密不透風(fēng),孟天楚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傳單發(fā)完,無乎要熱暈過去。但他實(shí)在放不下臉面當(dāng)著外人就把頭套拿下來,只在路邊小坐片刻,便咬著牙走回鋪?zhàn)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