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豆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她隨著沈玲瓏手指過去的視線,清楚的看到了林荷花旁邊的潘正立。
他倆一起進(jìn)了供銷社。
沈紅豆瞧得吹鼻子瞪眼,挽起袖子作勢要過去揍人一樣。
沈玲瓏連忙把她給攔住了說:“二姐,你這是要干嘛?”
沈紅豆深吸氣了好幾回才道:“給她來個人贓俱獲,看她還能否認(rèn)不!”
“二姐,就算她承認(rèn)了,又能怎么樣呢?”沈玲瓏無語的問,“趁機(jī)讓沈苗和她離婚?你不是都說了當(dāng)初林荷花前幾天吵著要離婚,沈苗沒同意,兩人鬧得很厲害嗎?”
沈紅豆一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沈玲瓏了。
見她沒了剛才的火氣,沈玲瓏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過去,先不說潘正立本人是在街道辦事處工作,權(quán)力挺大的,就說咱們過去鬧了,怕是剛好如了林荷花的意。”
沈紅豆張了張嘴,一臉吃驚道:“為、為什么?”
沈玲瓏看了一眼供銷社,她們談話的間隙,潘正立已然帶著林荷花出來了。
距離比較遠(yuǎn),沈玲瓏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只看得到他們兩人相交甚好,說說笑笑的最后在供銷社門口分開。
林荷花不僅沒有半分不舍,看起來更像是風(fēng)光滿面。
沈玲瓏心底閃過一絲疑惑,林荷花這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發(fā)現(xiàn)兩個人分頭都走遠(yuǎn)以后,沈玲瓏才收了視線同沈紅豆說道:“林荷花可以趁此機(jī)會和沈苗離婚,如此怕是娘和沈苗都會要恨死你得?!?br/>
這是實話。
沈紅豆聽了也是一陣后怕,她娘是個什么性子,她還是清清楚楚的。
沈紅豆嘆了口氣道:“這真是造孽哦!玲瓏啊,你說這該怎么搞才好?!?br/>
“二姐,惡人自有惡人磨?!鄙蛄岘囈矝]說多了,她和沈紅豆不同,沈紅豆再怎么不歡喜沈家人,還是希望自個娘家好好的,不出啥事兒。
沈玲瓏就不同了,沈苗和林荷花與原身近乎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她不去打擊報復(fù)都不錯了,更別說幫把手了。
她也不管沈紅豆究竟有沒有聽進(jìn)去,她扯了扯沈紅豆的衣袖道:“二姐,他們走了,咱們進(jìn)去吧!等買了布,我還得去一趟副食廠。”
沈紅豆心思重重的點頭,這一路上沈玲瓏買一堆東西,沈紅豆也沒了阻止的心思。
甚至幫著把東西搬回家以后,這一路,沈紅豆都沒了什么言語。
直到沈玲瓏準(zhǔn)備開始做飯以后,沈紅豆突然道:“玲瓏啊,你說我還是和爹說一聲吧!讓他敲打敲打沈苗,不然林荷花要是真的跑了,不和沈苗過了,可不得讓爹氣死?。 ?br/>
沈玲瓏燒火的動作一頓。
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干瘦老頭兒的身影。
是個典型的農(nóng)村男人,悶不吭聲的干活,養(yǎng)活了一大家子人。
他不會教育孩子,也不會寵孩子,但他會盡自己所能,讓幾個孩子都活著。
算不得老實巴交,但也不算奸猾之輩,大半輩子沉默著,秉承著良知與善心。
在原身僅有的溫暖記憶里,有那個干瘦的老頭兒。
沈玲瓏頓了頓道:“過段時間,不就是爹的生辰了嗎?我跟你一起去?!?br/>
聽著沈玲瓏說的話,沈紅豆禁不住松了口氣。
她連忙道:“好好好,玲瓏你腦子活,你這幾天想想,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辦,沈苗再不是個東西,娘再偏心,咱爹還是個好的,總是得讓他安享晚年?!?br/>
說著生怕沈玲瓏反悔,也不等沈玲瓏有所回答,她又道:“都這個點了,我得回去做飯了,玲瓏啊你可要記得??!爹生辰那天,你得回來??!”
說完就拿著自己的籃子匆匆跑了。
沈玲瓏甚至還來不及給她塞點東西,追上去還沒喊,沈紅豆竟是跑的更快了。
沈玲瓏有點無語,她也不傻自然曉得沈紅豆這行為的意思。
這幾年,原身因為孩子越多,越窮,還有沈苗林荷花的針對,基本上沒回過家了。
今天好不容易說回去一次,沈紅豆定然是怕她反悔。
沈玲瓏看了一眼給沈紅豆準(zhǔn)備的辣醬和剛才在服飾廠買的零嘴。
她玩了口氣,把東西收了起來,想著下次過去的時候再帶過去吧!
這么想著,沈玲瓏便是挽起袖子清點自個買來的東西了。
順便把前頭剩下的調(diào)料弄起來,準(zhǔn)備多做幾瓶備用,自個先用著。
等任若楠那兒把調(diào)料送過來了也能夠讓她拿過去一點。
沈玲瓏手腳麻利,等她炒好香菇醬,封在昨個在梁嬸那兒買來的壇子里時,大福二福兩個正追追趕趕的回來,大姐兒在后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福第一個沖進(jìn)來,他張口就問:“娘!你弄什么好吃的呢?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