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穿著圍裙,手上拿著一只剝到一半的橘子。
老媽燒飯有個特點,就跟在玩一樣,你以為她在看電視、讀雜志、吃橘子,不一會,變戲法一樣,一桌子菜冒著熱氣。
蘸醋用的小碟,公用筷子、公用勺子,喝湯的湯碗,吃菜的盤子,吃飯的中碗,一套餐具有時候都還不夠。
在我看來過于有儀式感。
袁美娟同志卻不這么認為,在她看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是家庭生活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各自聊聊有趣的事,喝一點點小酒或者喝一點點飲料,把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凈凈這就是最重要的事。
我時常覺得過年沒什么特別的大概就是因為我們家?guī)缀趺款D飯都是一家子圍在一起吃。
“你怎么臉紅彤彤的,學校把你養(yǎng)的這么好?”袁美娟同志說。
“哪里是學校養(yǎng)的好,是我把自行車騎回來了呀,騎了一路——熱啊?!?br/> 我一邊說一邊進門,老媽卻靈巧地后跳半步,伸出握著橘子的手臂,示意我不要進門。
“這又是怎么了?我要洗澡啊,老媽?!?br/> “有沒有去一樓見過外公外婆?”
我的腦袋飛速搖了一番,“搬了一堆書回來,我怎么去一樓啊。”
“哦,那現(xiàn)在去一樓吧,回來就要先看看外公外婆去,你都兩個月沒回來了吧,還是清明節(jié)在家里吃的飯。把這個端下去給你外婆,不準偷吃啊。”
“哦,好?!?br/> 我接過一個臉盆一般大的玻璃碗,里面裝著滿滿的銀耳紅棗湯,微微有些涼,看來是冰箱里稍稍冷藏過,玻璃碗蓋著一層微微顫抖的保鮮膜。
我:......看來我大概真的是十六鋪碼頭旁的垃圾桶里撿來的,保鮮膜裹成這樣的我還能偷吃?我又不是自帶吸管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