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沒事,柳兒在外面看著呢,再說了,鬧開了,我正好搬回去住。我身邊有劉嬤嬤,那是正經(jīng)宮里出來的教養(yǎng)嬤嬤,才不怕人家說我的教養(yǎng)問題呢?!北娙酥赃€讓惜春住在這里,一是賈蓉那里沒有惜春的長輩,這對惜春的教養(yǎng)不利。二是并不想跟著榮國府弄得太僵。
當然她們不惹事,并不代表她們就怕事了。
惜春之所以還會住在這里,其實說真的,這跟她自己不想走有著絕對的關系。
請神容易送神難。
當初死活要讓她住在這里,現(xiàn)在,她還就賴在這里不走了呢。誰難受,誰知道。
反正她身邊有教養(yǎng)嬤嬤在,沒事就挑挑榮國府禮數(shù)不對的地方,給眾人添添堵,也是這無聊的成長生活中的一種調(diào)劑。
賈蓉那里,白天就只有秦可卿在家。哪像榮國府這里,半大般的孩子那么多呢。
聳聳肩,惜春承認,她就是沒事找事把榮國府當樂子了。
......
說完了秦可卿的事情,再說說三姑娘探春。前兒在姑娘上學的小書房竟然有意無意地想要壓在她的頭上。
在她面前充什么主人范,還話里話外的說什么客隨主便。腦子透逗了吧,她算是哪門子的主人。
真是把這榮國府當成自家的了。
她做夢去吧。
不但如此,還慫恿寶玉去她房里尋寶。
你妹呀,以為她年紀小,就不知道反擊了?
惜春想到探春慫恿寶玉的事情,就特意安排了人去慫恿趙姨娘去探春房間‘嘮嘮家?!?。不但讓探春沒臉上火,今天還來了這一出打臉的戲碼。
惜春接收到了柳兒說的王熙鳳走到了她的門外,當即也不管那針線房的人要說什么,而是大聲的說道,“這個家本就是赦大伯的府邸,雖然掛著榮國府的招牌,但是京城中的人誰不知道這是一等將軍府。我與三姐姐都是客居于此,本不應該再挑什么??墒牵俊?br/>
“只可是什么?”在門房聽到惜春停在這里不繼續(xù)往下說,王熙鳳便直接走了進來。
惜春看到王熙鳳進來,笑著見禮,并請她上坐。同時又打發(fā)了針線房的那人?!澳且路羰侨憬闩c我們是一樣的。我是再不穿的。你且回去吧。”
惜春說了這話,那下人無法,看了一眼王熙鳳便告辭離去。
惜春這話,雖說的是三姑娘探春,但是往里面一想,便明白說的是二房鳩占鵲巢。這種事情四姑娘敢說,她卻是不敢聽的。
唉,這神仙打架,卻是他們這些小百姓跟著遭殃。
這四姑娘今年才五歲,咋就這么難侍候呢。
這長大了還得了?
這下人又想到四姑娘幾次三番的回家去,沒呆上兩天就被老太太派人接回來,這心里就堵的慌。
那下人啥心思,壓根就不在惜春的考慮范圍內(nèi)。
有多大的胃,就吃多大的飯。她有底氣,她折騰的起。她若是沒底氣,那她也會學著賈迎春那樣,天天裝老實跟塊木頭似的。
“我剛剛在外面聽四妹妹說的那個‘只可是’,四妹妹不妨跟嫂子說說都只可是什么?”
惜春掃了一眼屋里,劉嬤嬤看著自家姑娘這樣,輕輕地嘆了口氣,什么也不說的帶著針線笸籮出去了。
唉,自家姑娘這無法無天的性子,這以后可怎么是好?宮里宮外,就沒有一位姑娘是像她們家姑娘這樣難管教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楊嬤嬤和柳兒也跟著出來。劉嬤嬤只能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好好的姑娘,都讓她們給慣壞了。
一時間,屋里就只剩下惜春和王熙鳳。
這時惜春才歪著腦袋,唯孔天下不亂的說道,“只可是呀,這府里呀就是沒有什么道理可講。寶二爺,璉二爺,都是二爺??梢粋€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鳳凰蛋寶貝疙瘩。而另一個,嘖嘖嘖,二門外的管事。風里來雨里去。娶個媳婦,胳膊肘兒還是個往外拐的。”
王熙鳳柳眉一立,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噴火,氣勢逼人?!八拿妹谩!?br/>
惜春輕輕擺動了一下小腦袋,下巴向前一抬,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整個一氣死人不償命。
“政二叔一家住在正院,往來客人,都是政二叔在招呼。誰還記得榮國府真正的主人是誰?,F(xiàn)在京城里的人,因為那塊沒有噎死寶二哥的玉,都知道了寶二爺,誰還知道璉二爺呢。噢,不對,榮國府有只母老虎,那位璉二爺可是璉二.奶奶的夫君。什么管家奶奶,就是個不掌鑰匙的丫頭,呃,”惜春上下掃了一眼王熙鳳的婦人打扮,“媳婦。”
“四妹妹身邊的人就是這么教導四妹妹的嗎?”被惜春的這番話說得惱羞成怒的王熙鳳已經(jīng)準備拿惜春身邊的人開刀了。
“我說錯了?應該沒有呀。那么,這是...二嫂子這是惱羞成怒了吧?一定是惱羞成怒了。我身邊的人,哪有什么資格教養(yǎng)我。我不是老太太接過來教養(yǎng)的嗎?”
“你!”王熙鳳被惜春氣的大喘氣。恨不得撕了面前的小姑子。
惜春吐了吐舌頭,對于憤怒的王熙鳳很不以為然,“二嫂子嫁過來前,二嬸子都敢拿公中金陵產(chǎn)業(yè)套現(xiàn)了,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對姑侄,是一對‘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