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坐在外面頭很暈風吹一吹舒服多了,他一下一下捶著自己的頭,嗡嗡的疼,胃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空落落的本就不舒服,現(xiàn)在一搖還會晃蕩,好像哪里都有酒味。
心緒復雜,已經(jīng)不知道是悲傷還是難受,因為酒哪里都變得難受起來。
頭疼渾身沒勁時,突然好像有什么東西碰到他的嘴,是根吸管,薄荷味……
他睜開眼,頭暈目眩的看到了在他面前的海潮,她端著一杯冰薄荷水半蹲下在他前面,水杯在面前吸管在嘴邊,稀疏光亮中,她的身影倩倩,雙眸卻特別清澈明亮。
易南咬著吸管,喝了一口薄荷水,滿是酒的胃里有點涼涼的舒適,灼辣的喉嚨也好像沒有那么難受了。
他因為喝了酒的關(guān)系,慵懶而又危險的眸子散發(fā)陣陣氤氳,整個人也變得散漫不經(jīng)意,俊美的樣子透發(fā)致命的誘惑。
他身上悲涼孤寂的氣息很重。
海潮慢慢的挪到他身側(cè)坐著,就算是坐下來坐在同一位置高度,她還是小得那么多。
易南也順勢把頭靠在她肩膀上閉目養(yǎng)神,小小軟軟的肩膀他都不舍得把自己所有重量都壓上去,怕壓塌了怎么辦!
安靜的街道,靜謐的兩人,無聲的陪伴。
過了片刻,易南磁性溫柔的嗓音響起:“謝謝你!陪著我,兩次!”
透著些許酒氣跟熱氣,空蕩安靜的街道,變得只剩下他們兩人。
海潮淡淡輕輕的聲音像是今晚的風,很柔很清,“你之前不是也這樣陪著我嗎?不用謝!”
易南輕輕笑了笑說:“這兩天或許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時候,謝謝你陪著我?!?br/>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孤獨一人走在冰冷的雨里,世界好像什么都沒有了,他走在雨中無助又無奈,可是身后卻發(fā)現(xiàn)跟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她同樣淋著雨,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他去哪她就跟到哪,像他的影子一樣。
那個陪他在雨中盲目行走又隨時守護他的女孩,那個陪他在雨中哭泣無措的女孩,易南才發(fā)現(xiàn)那天晚上他的心好像有什么進來了。
海潮沒有了回應,靜靜的坐著,兩個人相偎相依,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復雜說不清道不明,是受害者嫌疑人和警察,也是朋友和朋友。
易南這些天的樣子她都看在眼里,不時還有他的同事談論起他,那些同事都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慰問,而易南在最后關(guān)頭才去,一直在拼命不要命的工作,對他的評價有好的也有壞的。
好的,他在悲痛之余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警察的職責本分,壞的,把他一手帶出來的師父危在旦夕他卻沒有拋下一切守在師父身旁。
這樣的話,這些天幾乎都會在休閑吧里聽到,人傳人流言自古就是傳得最快的,想必易南也聽說過一些。
殘肢案的新聞在電視上沸沸揚揚,而不明其中的群眾輿論有一半是在責怪部門的不重視警方的無能。
黃秋文不在何瑜之崩潰局里的同僚悲憤交加,剩下就只有易南一個人,他獨自扛下了所有事,盡管周圍指責怨聲載道的聲音直沖著他,他也沒有放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