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又回到了雨屠案時,兩人爭執(zhí)辯解的話題。
何瑜之拿著煙,背靠在墻上,樓道底口的位置空蕩無人,旁邊是大開著的窗戶,外面暮色漸臨,天空仿佛像是打撒了的油畫顏料。
他嘆了口氣說:“這個問題,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反問你,為什么就那么相信海潮?為什么對黃蕾又不一樣了?”
對面的易南看著他出神片刻,他相信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所有人相信的他反而不相信了。
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海潮……不是兇手!”
易南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釋自己的相信,他的直覺默契一直在告訴他即使別人都想不通也無所謂,他的相信比任何質(zhì)疑懷疑還要堅定。
何瑜之笑了:“你還不是說不出什么來,大家都一樣?!?br/>
一支煙抽完,何瑜之返回辦公室繼續(xù)工作,易南則想要再待一會。
何瑜之走了一分鐘后,走廊樓道的樓梯間門被打開了,海潮從里面走出來。
就在那么近的地方,剛才兩人的對話她也應(yīng)該都聽見了。
海潮今天破天荒穿了一件連衣裙淡粉色的,配上美人胚子流光相皎潔,即溫柔又動人,微微披散的長發(fā)宛如銀河,她徐徐走來,窗口的風吹起,余暉清風灑滿兩人。
她聽到剛才的話了,包括夏流的嫌疑。
易南不想讓她知道就是不想讓她胡思亂想,他用心保護的女孩,為什么要經(jīng)受那么多痛苦?
現(xiàn)在她安靜恬淡的站在面前,讓他心里被無能為力堵住的疼,俊臉上滿是相惜的柔軟。
她笑了笑靜靜的淡淡的,“夏叔叔被你們懷疑,是因為我,他被卷進了殺人案里?!辈皇且蓡柧?,而是肯定句。
易南只能點點頭。
海潮低下頭低垂的眸中透反著光,幾秒鐘后,她抬起頭緩緩的跟易南說:“易南,幫我一個忙,最后一個忙……把我送走!”
她靈動的瞳眸依舊波光瀲滟,風吹進來,伴起她的發(fā)絲落在臉頰。
“海潮這件事不關(guān)你的事……”
海潮搖了搖頭,撥浪鼓似的頭帶著傷感,“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嗎?易南你知道我的所有事,從小到大從始至終我身邊的人有哪一個不是因為我?黃蕾視我是兇手眼中釘,老板娘和夏叔叔為了幫我弄得一身腥,你因為相信我被同僚質(zhì)疑,易南你怎么告訴我這些事都不關(guān)我的事?”
她受夠了身邊的人都被自己拖累的感覺,就好像她的出現(xiàn)給了所有人添麻煩,她在的地方,沒一個寧靜的。
易南認真堅定的看著她,語氣輕柔:“你沒有給我添麻煩,你不是麻煩,海潮,不要否定自己,總有人的眼里你是唯一的偏愛?!?br/>
海潮卻不想聽因為她不想相信不想期待就不會受傷,她心意已決:“易南,黃警官在生前找我討論過能將我變換身份秘密送到一個新的地方,我想讓你幫我送我離開,這是我求你幫我的最后一個忙?!?br/>
可是易南否決了:“不行,不管什么忙我都可以幫你但唯獨這個不行,海潮你不能逃避,我如果答應(yīng)你了,就連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用什么身份生活,相當于完全把這里的一切擯棄放棄了,我們今后或許再也不會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