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接過佩玉,拿在手里翻轉看了看,確實是一塊兒上等的好玉,這東西對尋常百姓或者普通富商,亦或是其他官員來講很金貴,但李弘來講,這東西宮里多的是,每年父皇、母后都會賜自己幾塊兒。
當年被父皇、母后視若珍寶的水晶牌,現(xiàn)在則就顯得要廉價了一些,價格也開始比玉石要低了。
“既然如此,記得到了太乙城后找白純,她會給你安排的,把這個拿著吧?!崩詈胝f完后,解下了獵豹身上的一塊玉佩,連同那塊玉佩一起遞給了宗楚客。
“臣多謝太子殿下。”宗楚客自然明白這是太子對自己的關照。不,這是因為自己,所以對藍田百姓的關照。
“我給你的這塊就不用還了,堂堂一個正六品上的縣令,竟然連一塊兒像樣兒的玉佩都沒有,傳出去讓人笑話,送你了?!崩詈胨菩Ψ切Φ恼f道。
“臣多謝殿下相贈,臣自會好好珍惜,更加用心為藍田百姓謀福祉?!弊诔痛笙策^望,拿著那塊玉佩翻來覆去欣喜的觀看。
“爺。”無法突然低聲提醒道。
無法、無天比宗楚客更像是個農(nóng)民,中等的個頭兒,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相貌。
宗楚客之前差點兒誤以為,這兩人是不是太乙城百姓,是做為向?qū)ЦS太子而來的。此刻聽到兩人說話,心里驚了一下,沒想到兩人竟是太子的侍衛(wèi)。
“嗯?”李弘不再理會宗楚客,看著無法說道。
“爺,查清楚了。守衛(wèi)翠微宮的是衛(wèi)尉寺的人……?!狈綉?zhàn)與恒喬不知何時,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樣。
“直接告訴我里面是什么人,守衛(wèi)不重要,我要知道什么你不清楚嗎?”李弘提起這事兒就煩躁,不耐煩的打斷直接問結果。
一旁的宗楚客此刻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兒多余了,看樣子現(xiàn)在的說話,明顯不是自己這個級別可以傾聽的。
但現(xiàn)在告辭吧,可太子一張臉冷的跟冰似的,而且還剛賞了自己一塊兒上好的玉佩,自己主動請辭,會不會失了禮數(shù),或者引得太子震怒?
不等他想明白,不知何時旁邊多了的兩人,急忙低頭對太子請罪。
“是,爺恕罪?!焙銌膛c方戰(zhàn)急忙說道。
恒喬看了一眼方戰(zhàn),繼續(xù)對李弘說道:“里面的人是賀蘭敏之、還有倭國使臣以及蕭守道、蕭守規(guī)等人,正在飲酒作樂。”
李弘一開始已經(jīng)猜的十有八九,恐怕就是賀蘭敏之仗著恩寵,住進了翠微宮。他以為溫挺跟溫振也會參與,但沒有想到,竟然是蕭守道跟蕭守規(guī)!這兩人真是作死啊!
“在哪個殿?”李弘眉頭緊皺,語氣越發(fā)平靜,但宗楚客的感受卻是不寒而栗的感覺。
“含風殿?!焙銌陶f完后,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等著太子的怒火噴涌。
“含風殿!含風殿!好,不錯,賀蘭敏之你有種!離這里最近的是哪個衛(wèi),立刻調(diào)集過來!獵豹,立刻擬東宮旨意,召禮部、鴻臚寺、吏部、宗正寺還有少府監(jiān)的長官到太乙城!”李弘臉上充滿了陰沉的殺氣!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太子壓抑的怒火與震怒!
“可還有其他地方能夠進入翠微宮?”李弘看著方戰(zhàn)問道。
“回爺?shù)脑?,除了金華門外,其他兩個門都有衛(wèi)尉寺的人把守,只能強行闖入,但還需要等衛(wèi)所的人來了之后……?!狈綉?zhàn)小心翼翼,恭敬的回道。
“來不及了,如果走漏了風聲,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跑了,必須立刻進入。”李弘煩躁的揮揮手,這次來太乙城,就沒有一個好消息等著自己,都是一些糟心的事情。
宗楚客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原來太子竟然是被他人拒到翠微宮外面了,難怪怎么選了一條很少有人走的小路上山。
只是不知道這賀蘭敏之是不是皇后的外甥,如果是的話,這也太膽大了吧,竟然敢連太子都拒之門外!
此刻聽到太子問還有其他路否,腦子轉了轉,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小聲說道:“殿下,臣記得孫神仙說過,有一個能夠進入翠微宮的小路,但就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否還在?!?br/> “走,問問老神仙去?!崩詈胝f完后,又再次掉頭上山。
宗楚客等人急忙跟上,來到剛才的地方,只見孫思邈依然還在那里坐著,看到李弘時還是嚇了一跳,手拄地緩緩起身,問道:“太子殿下,怎么又回來了?”
“老神仙,聽宗楚客說,您知道一條進入翠微宮的小徑?”李弘直截了當問道。
孫思邈愣了下,這太子有正門不走,怎么還走上小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