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門前的學子們一開始還是比較克制的,他們只是怒氣沖沖要求蘇興平出來給個說法!
他們只想知道蘇興平是否真的做過哪些禽獸不如的事情,是否真得的是白蓮教的堂主。
蘇興平本來就因喪子而心情低落,又被人潑了無數(shù)臟水而更加郁郁,哪還有心情跟這些學子們扯皮,自然不肯出面。
他只是打發(fā)了一個大管事出去,告訴這些學子,他們聽到那些傳聞純屬子虛烏有。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大管事說話的語氣太過囂張,還是替蘇興平矢口否認所有傳聞而不做解釋的態(tài)度太過傲慢,反正學子群中飛出一塊硯臺,將這個大管事砸了個頭破血流。
那個大管事也是在登州橫慣了的人物,平日也出門也是被人喚作爺?shù)模某赃^這種虧,當下怒火攻心的他便指揮著一眾蘇府惡奴去驅(qū)散眾學子。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一眾學子的雖然被驅(qū)趕離開蘇府門口,但是卻依舊站在街口不停的罵個不停。
一眾學子也是人才濟濟,有兩人互相逗哏捧哏,如說對口相聲般諷刺蘇興平的;也有現(xiàn)場編詞,如說評書嘲諷的;還有做對子諷刺、寫酸詩罵的,一時街口熱鬧的如同開了一場曲藝文會一樣。
這些學子不但罵人方法多,而且耐性也很足,似乎不把蘇興平罵出來,他們便不罷休。
一眾生員學子蘇府街口開罵時,陸峰卻悄悄的走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很是有幾分瀟灑之意!
他對自己剛才那扔硯臺準確擊中的那蘇府大管事的一幕,很是滿意,若是換別人來,真未必有這個準頭啊,他覺得回去必須向自己大哥邀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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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勝帶人來到蘇府時,那些學子們還在罵呢。
黃勝對眾學子說道:這蘇興平是白蓮教登州堂主之事,他既然負有偵緝地方之責,便管定了,一定會給眾學子一個交代。
文人跟太監(jiān)本來是天然對立的兩個團體!
以往這些文人學子們最看不起的便是這些太監(jiān),不管什么事情,他們都是喜歡跟太監(jiān)們對著干的。
但是這次這些學子生員們卻是難得的聽從黃勝的話,很給他面子的都各自散去了。
知府大人偏袒蘇興平,難得這死太監(jiān)出面,惡人自有惡人磨,眾學子覺得讓這死太監(jiān)去對付惡人蘇興平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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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勝昨日讓人去縣衙索要那兩個白蓮教綁匪,聽說死了之后,不禁大失所望。
但是隨后不久他聽說了那夜值夜看守的衙役中,有一個跟蘇家關(guān)系密切的人之后,便敏銳的嗅到了其中的機遇。
今日一早,他便派人把丁貴帶走了!
事涉白蓮教,那便是謀反大案,太監(jiān)府肩負偵緝地方的任務(wù),獨立于司法之外,要索人的話,也完全有理有據(jù),縣衙只得讓他帶走。
在太監(jiān)府,丁貴一開始還咬著牙說那兩個白蓮教綁匪之死跟他無關(guān),但是在太監(jiān)府的幾個東廠番子一番銷、魂手段,在他身上盡情施展一番之后,丁貴再也沒有勇氣敢頂著說了,自然是太監(jiān)府要什么口供,他便招什么口供。
黃太監(jiān)這才喜孜孜的帶著丁貴來到蘇府。
文官對士紳還需要幾分顧忌,但他是太監(jiān),自然不用考慮什么士林公議之類的,強橫的手段才是他們立足根本,自然不用對蘇家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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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在對蘇興平非議不斷,學子們在對他口誅筆伐,而作為事情始作俑者的紀浩,此刻正坐在陳典史的簽押廂房內(nèi),喝著陳典史親手烹制的武夷巖茶,優(yōu)哉游哉。
此刻,陳典史對縣尊禮聘的這個年輕的師爺,再也不敢有一絲的小覷。昨天宵禁之后,陳典史讓幾個心腹衙役半夜去張貼傳單時,萬萬沒有想到這么一張小小的傳單竟有這么大的殺傷力。
“紀老弟,下一步咱們還需要做點什么?”
紀浩端起茶碗,輕輕的喝了一口,微微笑道:“不需要了,該做得咱們都做了,剩下的事情黃公公估計會迫不及待的去做,咱們就靜待結(jié)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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