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德縣衙后堂。
井上十四郎五花大綁的跪在賀六和老胡面前。
賀六帶著嘲諷的口吻說道:“你們倭國人不是都講究什么武士道精神么?寧可死也不愿投降。。?!?br/> 井上十四郎解釋道:“我并不是武士,我以前只是薩摩藩的一個鹽農(nóng)而已。在我看來,人最寶貴的是命,而不是什么武士道?!?br/> 賀六怒道:“你的命寶貴,那些被你們屠戮的大明百姓的命就那么賤嘛?”
井上十四郎沉默不言。r}k首=a發(fā)0
老胡道:“好了,不說這個。說說通倭內(nèi)應(yīng)的事情吧?!?br/> 井上十四郎開始招供:井上十四郎原是浙江沿海倭寇大頭目北島川的部屬。據(jù)他所知,在臺州之戰(zhàn)開始前兩個多月,大明兵部一個名叫趙體仁的員外郎給北島川送了一封信,說想賣給北島川一千支最新式的弗朗機火銃。
北島川將信將疑,派井上十四郎扮成商人,去京城走了一遭。
趙體仁帶著井上十四郎,在京城郊外的某個隱秘地方看了那一千支新式火銃。
井上十四郎擔憂的對趙體仁說:“火銃倒是不錯。但據(jù)我所知,從北京到浙江,你們大明設(shè)立了層層關(guān)卡。你怎么保證能順利運到浙江去?”
趙體仁大笑:“放心。我們大明的錦衣衛(wèi)你聽說過吧?錦衣衛(wèi)中有一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他是這批火銃真正的貨主!他有的是法子把這批火銃安全運到浙江去?!?br/> 趙體仁沒有食言,臺州大戰(zhàn)開始前,一千支火銃運到了杭州。。。。
賀六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錦衣衛(wèi)中,的確有人暗通倭寇。但他確信,那人不是姜焱。如果姜焱是倭寇的奸細,他不可能跟隨戚家軍去橫嶼那么險惡的地方與倭寇血戰(zhàn)。更不會拿自己的死,換他賀六的生。
賀六讓人將井上十四郎收押進牢房。
他對老胡說:“錦衣衛(wèi)中看來的確有人通倭。這個人會是誰呢?”
老胡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提醒賀六:“你記不記得,三年前阿修羅教興起時,錦衣衛(wèi)在江南的弟兄將阿修羅教的案卷送到了陸指揮使案頭。陸指揮使認為阿修羅教的信眾只有幾百,又都多是些老弱婦孺,無力造反。頂多就是件鄉(xiāng)野神漢聚斂錢財?shù)陌缸樱樖謱⒋税附唤o了北鎮(zhèn)撫使劉大?!?br/> 賀六聞言,思索一番后道:“咱們做個大膽的假設(shè)。難道說劉大查清了阿修羅教和了塵和尚的底細,故意利用了塵和尚替他將火器運到江南?了塵和尚又利用了漕幫的林大晟辦成了這件事。這樣,林大晟差點成了了塵和尚的替死鬼,了塵和尚又成了劉大的替死鬼!”
老胡嘆了聲:“這個假設(shè)很合理。可惜,假設(shè)始終是假設(shè)。你沒有半分的證據(jù)?!?br/> 賀六道:“這倒好辦。井上十四郎不是供認跟他在京城接頭的是兵部的趙體仁么?咱們立即回京,拿了那趙體仁,一審便知!”
老胡道:“你是朝廷派駐戚家軍的監(jiān)軍鎮(zhèn)撫。想要回京,必須有皇上親自頒發(fā)的調(diào)令!”
賀六想了想,說:“這倒好辦。我給陸指揮使寫封信,飛鴿傳書就是?!?br/> 老胡叮囑賀六:“信可以寫,但你只能先告訴陸指揮使通倭案查到了兵部的趙體仁。切忌不要提劉大!沒有證據(jù)便說北鎮(zhèn)撫使通倭,按照錦衣衛(wèi)的家規(guī)可是要割舌頭的!”
賀六笑道:“這是自然。我又不傻。”
賀六寫好了信,飛鴿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