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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寧偲醒來時頭痛欲裂，像是有人掐著太陽穴往里扎針?biāo)频模锞频暮筮z癥太難受了。
????窗外灰蒙蒙的，了無生氣，一直以來這個城市就這個天氣，很壓抑沉悶。
????寧偲坐起來揉了揉頭，她只記得去見了姜沉魚，然后去了酒吧，怎么回的家忘得一干二凈了。
????寧偲仔細搜刮腦海，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她做了個很香甜的夢，夢里李倦讓她哄哄他，說他可好哄了，她高興壞了，想身后摟住李倦，一伸手人像就碎了，她也就醒了。
????夢里的失落延續(xù)到了現(xiàn)實，要真是能哄哄就能跟李倦和好，那就真是她在做夢了。
????寧偲找出手機解鎖，手機還停留在跟李倦的聊天界面，系統(tǒng)提示他們昨晚通話128分鐘。
????128分鐘?。?！
????寧偲猛地往回翻了一下，上上次通話時長93分鐘。
????她握著手機呆滯了，她喝醉了跟李倦通過長達2個多小時的語音，他沒有嫌棄她煩，沒有主動掛點語音，那么這長達2個小時的時間里，到底聊了些什么？
????寧偲忽然心口一緊，她好擔(dān)心自己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說了不該說的，一股洶涌的后怕感順著脊椎往上爬，冰涼的感覺布滿全身。
????要不要發(fā)個消息問問李倦？
????寧偲的手?jǐn)R在打字界面，又退了出來。
????喝醉酒喝醉了吧，應(yīng)該也沒幾個人會相信醉鬼的話，不過這也算一個恢復(fù)聯(lián)系的突破口不是？
????寧偲克制不住聯(lián)系他的沖動，飛快打字。
????寧偲：我昨晚是不是吵著你了？
????過了很久李倦才回復(fù)：還好。
????寧偲松了一口氣，“還好”總比“有”“是的”這些詞更讓人接受，至少覺著他不反感。
????寧偲：就只要還好嗎？
????李倦：你還想我說什么？
????寧偲：李醫(yī)生，我見著姜沉魚了。她說你們要訂婚了，是嗎？
????發(fā)完消息，寧偲的雙手都在抖，心臟一抽一抽地發(fā)脹，發(fā)疼。
????要是李倦說是，她該怎么辦呢？
????假裝沒事人恭喜他，她做不到。說要去搶親，李倦可能會報警。
????寧偲閉上眼睛，豎著耳朵等手機的消息。
????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來，她干脆放下手機，強迫自己洗漱一下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她朝臉上澆了一捧涼水，冰得瞬間清醒，真是有些后悔問這么直白的問題。
????時間就這么走著，沒有得到回復(fù)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寧偲覺著李倦藏得太深了，像是用冰冷的面具把自己困起來，她想靠近，只能摸到一片冰涼。
????寧偲沒等到李倦的回復(fù)，等來了蘇青柏的電話，手機界面閃動他的名字，寧偲眼里的期待消失殆盡。
????她順手接了起來。
????蘇青柏說：“昨晚買醉了？胃疼了么？”
????他當(dāng)時剛下飛機，站在行李轉(zhuǎn)盤等行李，就接到了寧偲打電話的電話，電話里很吵，寧偲醉醺醺地跟他嚷嚷喝酒，順帶抱怨了一下周斯年如何剝削壓榨員工的時間。
????蘇青柏又氣又好笑，一時分辨不出寧偲是醉了還是沒醉，他問寧偲地址，寧偲乖乖的報給了他。
????她可能當(dāng)真以為蘇青柏會去，還催他快點。
????蘇青柏這才意識到寧偲喝醉了，他哄著寧偲在酒吧等他，快速撥給周斯年，把在溫柔鄉(xiāng)的他支出去接寧偲。
????周斯年氣得胡言亂語，最后還是乖乖把人給送家里了。
????臨了掛電話，周斯年潮了他一句，“老蘇，三年就是個石頭也揣回家了，你到底喜不喜歡，你要不喜歡拉倒，你喜歡就別特么裝矜持了，再裝就沒戲了?！?br/>
????至于怎么沒戲，周斯年沒肯說，但肯定是他喝醉了聽寧偲說了些什么，才會這么大反應(yīng)。
????寧偲到底說了什么，蘇青柏不想知道，但周斯年罵罵咧咧那句“再裝就沒戲了”像一顆小刺，扎在心尖上，有點疼，說不上特別疼，但肯定不舒服。
????蘇青柏現(xiàn)在就很不舒服，他領(lǐng)著寧偲來了這邊，想過很多，但都沒敢做，一是怕嚇著對方，二是怕對方心里還惦記著人。
????他呢，對感情是愚鈍的，如果非要表達，很難，比起那種攤開說明白的，他更擅長糊里糊涂過。
????寧偲猜到是蘇青柏找人送她回家，但沒想到是周斯年，她道了句謝，“還好，喝得不多，胃還不算難受?！?br/>
????蘇青柏輕聲說：“我讓奶奶給你溫了牛奶，你起來喝點。周斯年那邊，我?guī)湍阏埩思?，在家休息一天吧?！?br/>
????快掛電話時，蘇青柏突然喚她，“阿偲，圣誕節(jié)你想怎么過？”
????寧偲腦子空了一下，圣誕節(jié)怎么過，她沒有想過。
????但是國外的圣誕節(jié)氣氛很濃，這么些年都是蘇青柏邀請她一起吃一頓飯，然后去河邊看焰火晚會，又或者去廣場看圣誕樹亮燈，后來西厘加入他們，他們會在家里過，寧偲和奶奶烤餡餅，蘇青柏和西厘裝飾圣誕樹，寫賀卡，給鄰居送小禮物。
????不出意外，今年也一樣，但偏偏，李倦出現(xiàn)了。
????等不到回答，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回答。
????蘇青柏擅自安排，“我盡量圣誕節(jié)之前回去，我們還跟去年一樣過。我已經(jīng)讓助理定購了比去年還大的柏樹，到時候就裝飾在院子里。西厘不喜歡餡餅，今年就考奶酪餅干，還有禮物，給西厘準(zhǔn)備一個牛頓擺球?！?br/>
????他小心翼翼地態(tài)度讓寧偲覺著很微妙，今天的蘇青柏和平時不太一樣了。
????寧偲垂下眼簾，思索了幾秒鐘，“對不起青柏哥，圣誕節(jié)我想回國?！?br/>
????圣誕節(jié)這幾天是這個國家的法定假日，周斯年這個資本家也會在這幾天給大家騰出時間，讓他們回歸家庭。
????蘇青柏頓了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怎么突然想回來了？要不我讓西厘跟你一起回來，今年我們在國內(nèi)過?！?br/>
????寧偲沉默了一會兒說：“好?！?br/>
????蘇青柏沒有主動打破平衡，她也沒開那個口。
????幾乎掛了電話，蘇青柏用微信發(fā)來機票和西厘護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