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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問題在于,舒羞初見世子,便于地獄邊緣走了一遭,心中自然驚懼。
再者,世子殿下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什么樣的口味,摸不清其喜好,她便無從下手。
她可不敢輕易嘗試。
眼前之人,與那地獄魔鬼無異。
稍有不慎,那便是萬劫不復。
進入雍州境內,暴雨終于來臨,比預想地還要早一些。
徐千秋當即決定,變更路線,不走官道,改走小路。
急行軍,提前趕往備案預定的歇腳之地。
車隊卻于距客棧三公里的地方停下,徐千秋揮手,楊青風與呂錢塘率先而行。
徐千秋臨時變更行程,這可讓不少刺客的布局落了空。
一眾官員的熱枕獻殷勤歡迎儀式,也化作泡影。
雍州,北城門。
城門大開。
八品至六品,一眾官員,帶著無數(shù)官吏,出城二十里,于一處亭子等候接駕。
傾盆大雨,驟然而至。
黃豆大小的雨滴,與地面不斷撞擊。
小水洼之中,雨滴落下,一個個水泡冒起。
再有雨滴落下,水泡爆裂開來。
新的水泡再冒起,再爆裂而去。
如此反復。
卻仍舊不見世子殿下身影。
此時,已進退兩難。
走也不妥,不走也不是。
雍州大雨傾盆,雷鳴不止。
北涼東邊,卻黃昏正好。
大柱國與無雙國士共騎一乘,一同出城。
枯槁老人,終于還是走下了聽潮亭。
兩百重騎護送,鐵蹄濺泥,軍威森森。
大柱國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地理位置,輕笑道:
“元嬰,便送到此處了,你回府吧?!?br/>
枯槁老人,無雙國士,點點頭,卻欲言又止。
相識相知多年,大柱國自然知曉其心思,笑道:
“放心吧老家伙,我徐驍跋扈不假,卻也不是缺心眼的魯莽蠢貨。
此次進京,并非心血來潮,亦非要與那些無用書生爭個口舌之快。
若要打架,我更不怕他們。
倒是那張巨鹿,我倒是得去瞧瞧。
順帶,也讓某些人看看我徐驍駝背瘸腿的模樣,好不容易坐上那把龍椅,卻不曾睡過一天好覺,我都替他心酸?!?br/>
聞言,李義山無奈苦笑。
李義山走下馬車,合上車簾。
大柱國卻突然開口道:“聽潮亭十局,這第九局,元嬰,你贏定了!”
背對馬車,無雙國士沉默半晌,道:“你若能活著回來,我才算贏。”
大柱國哈哈大笑,道:
“你便是不信我,也該信你那徒弟吧?
他既放心我此番于京城走一遭,自然有著諸多安排,便是最壞的情況,也能保我性命無憂。
放心吧,我若不求死,誰能殺得了我徐驍?”
心頭一口氣,李義山憋了太多天。
聽聞此言,心中巨石,終于緩緩落地。
心情也豁然開朗。
轉身,彎腰行禮,低聲而誠摯道:
“京城之行,懇請大柱國少殺些讀書種子,春秋之戰(zhàn),已殺得夠多了。
千秋既有鴻鵠之志,我們這些老家伙,也該為他多留些治亂之本才是?!?br/>
打江山易,治江山難。
大柱國自然知曉這個道理,卻笑道:
“元嬰啊元嬰,你什么都好,就是這一身迂腐書生意氣,最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