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雖不如大柱國徐驍位高權(quán)重,卻也是六大藩王之一。
不至于如此降低自己身份。
初次見面,自己親至,非但如此,還帶上自己的美嬌妻。
傳聞那位靖安王妃乃是一等一的美嬌娥,如今卻帶其拋頭露面。
這算是負(fù)荊請罪?
仔細(xì)想來,他特意帶上裴南葦,用意不可謂不明顯。
北涼世子喜好收藏天下美女入千秋閣,于天下而言,這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秘密。
且,自從北莽四象,離陽東廠設(shè)立以來,若有若無,關(guān)于徐千秋冒名頂替自己弟弟,在外面花天酒地,白嫖花魁之事,也已慢慢浮出水面,漸為人知。
北涼世子,文武雙全,如今,終于是讓人瞅到了一絲破綻。
不少人心頭暗喜。
這不,靖安王的用意,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
若是如此還不能明白,當(dāng)真是個(gè)傻子。
徐驍入京,為徐千秋博取那北涼王位世襲罔替。
且,北涼飛龍?jiān)谔?,天下皆知?br/>
如今,北涼有無反意,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宮里那位,絕對不會容忍北涼太久。
雷霆之勢,不遠(yuǎn)矣。
如今,北涼世子游歷江湖,所過之處,多方勢力,無人敢與其親近。
若是讓京城誤會,屆時(shí),難免會殃及池魚,順手一道給收拾了。
徐千秋心頭思緒百轉(zhuǎn),一時(shí)未曾注意到大戟寧峨眉正在打量自己。
但是,心思細(xì)膩,喜怒不露于行,心中唯有徐千秋一人的青鳥,卻將這一幕收歸眼底。
心中立即泛起一道陰沉殺意。
寧峨眉本是戰(zhàn)場殺伐之人,對殺意極為敏感,斜了斜視線,對青鳥坦然一笑。
徐千秋抬頭,見兩人眼神暗自交鋒,略微思量一瞬,便已明白過來,卻未曾追究。
刮了一下青鳥鼻梁,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這位靖安王妃嗎,走,陪我一起見見?!?br/>
天下傳聞,裴南葦是個(gè)極其風(fēng)韻的美人。
此番胭脂評,便有其名。
年近四十,仍能入榜!
可見其不凡之處。
想來應(yīng)該是世間絕色尤物。
徐千秋一人進(jìn)入客棧廂房與靖安王會面。
呂楊舒三人等候在門外。
李淳罡卻坐在客棧之中大吃大喝,左手雞屁股,右手雞屁股,滿嘴是油。
姜泥一臉嫌棄,偏頭看了看那廂房,道:“你就不怕他被人刺殺?”
姜泥看著廂房,老劍神看著姜泥,輕呵一聲道:
“依我看,擔(dān)心的是你吧?”
將手中雞屁股塞入嘴里,咀嚼兩下咽了下去,喝口綠蟻酒,飽嗝連連。
手上油膩,胡亂在飯桌邊緣一陣亂揩。
不干凈,又擦了擦自己衣服,緩緩道:
“你昨夜不是說,他若不教你武功,便不再管他了嗎?這會兒擔(dān)心什么?”
姜泥端碗,猛刨兩口飯,嘴里包得鼓鼓的,嘟囔道:“誰關(guān)心他了!”
老劍神會心一笑,瞥了一眼那廂房位置,道:
“放心吧,那屋里所有人加起來,也接不住他一指。
現(xiàn)在該擔(dān)心的是別人,可別惹惱了這小子,他殺心重,殺機(jī)若起,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敢殺?!?br/>
聞言,姜泥終于放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