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chǎn)房毫無疑問,是個很腌臜的地方。
產(chǎn)婦躺在床上,汗水已經(jīng)濕透了衣服,濕透了頭發(fā)。
身下是血腥和惡臭,嘴里有慘叫和哀嚎……
“用力!用力!
“快要出來了!”
一大一小兩個接生婆,一個盯著看,一個推肚子,幫助產(chǎn)婦生產(chǎn)。她們也很累,也很緊張,同樣滿頭大汗!
段紅雪站在旁邊,同樣滿頭大汗!
她只覺得頭暈眼花,視野中黑的、紅的、臟的、臭的……亂七八糟攪成一團,實在太過于惡心!
她甚至不愿去看那剛出來一半的小孩……血淋淋的小東西,她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干嘔,好像要把早飯吐出來……
她已經(jīng)受不了了。
但是,她必須堅持下去。
案件查到這一步,殊為不易,她不能拖后腿!
此時,她強忍著惡心,皺著眉頭,擦掉臉上汗水,蹲下身子,靠到產(chǎn)婦床前。
她體內(nèi)的元氣蔓延而出,肉眼凡胎不可見的元氣,慢慢擴散開來,去到新生的嬰兒!
她要時刻注意,觀察這個嬰兒!
恍惚間,她想起許千夢的囑咐——“如果盯不好的話,那就著重盯住臍帶!”
臍帶?
“出來了,孩子出來了!”
接生婆也累夠嗆,嘶聲大喊。
“哇……”
孩子的第一聲啼哭響起。
卻見血淋淋像個扒皮老鼠一樣的孩子,在產(chǎn)婦大手里哭啼。
孩子肚臍上,還連著一根臍帶,一根血淋淋的管子……
接生婆擦了一下側(cè)臉的汗水,便抄起旁邊剪刀,剪向那條臍帶。
段紅雪的眼睛,盯著那條臍帶。
段紅雪的元氣,覆蓋那條臍帶。
剪刀接觸到臍帶,就要剪短……
“且慢!”
段紅雪一聲嘶吼!
劈手一巴掌,打翻接生婆手中剪刀!
她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想要從剪刀的鋒刃,流向臍帶!
而那臍帶,還連著嬰兒的肚臍,還連著嬰兒的體內(nèi)。
那吸人元精的鬼東西,居然是通過這把剪斷臍帶的剪刀,居然是通過這連接身體的臍帶,進入嬰兒體內(nèi)的?
段紅雪瞪大了眼睛,看看嬰兒,看看兩個接生婆,看看那把掉落的剪刀。
剛剛接生婆進門的時候,她已經(jīng)檢查過剪刀了。但是那時候,剪刀是安全的,沒有問題。
那又是在什么時候,剪刀被污染了呢?
段紅雪沒發(fā)現(xiàn),但她也不關(guān)心了,她“哈哈哈”冷笑,笑得過癮,笑得暢快!
纏繞段明縣祖祖輩輩的短命之癥,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
“大人,就是這兩個賊婆娘!
“她們剪臍帶的剪刀,有鬼!”
段紅雪拎著兩個接生婆,把她們?nèi)映鲩T外!
她很是興奮。
斬妖衛(wèi)眾人,也紛紛露出笑容。
抓到兇手了,只需要把這倆婆娘帶回縣衙,炮制一番,審訊出幕后黑手,便可結(jié)案!
但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旁邊的段氏族人,有的生氣,有的懵逼!
段氏族長段灰,滿臉已經(jīng)漲紅,似乎再也無法忍耐。
“許千夢,你這狗官!
“打了我段氏族人!
“欺負我段氏婦人!
“偷走我段氏孩子!
“今天又折辱我段氏產(chǎn)婆!
“甚至還不許我段氏婦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