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牢。
光線昏暗,空氣血腥餿臭。時而有病人的慘叫呻吟聲,伴隨陣陣陰風(fēng)。
朱四娘商隊的十幾個伙計,被掛在木架子上,一個個進氣少出氣多,血淋淋爛糊糊,都快要不行了。
朱四娘更是被扔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看不到一處完整肌膚。
旁邊的刑房小吏們,已經(jīng)在商量對策。
“這賊婆娘,嘴巴真的嚴實。”
“她也不傻,若是承認自己害了小姐,她便是死路一條。”
“咬死不認,縣令大人還有尋回千金的希望,才會留下她性命?!?br/> “兄弟們,再來點招兒,把她嘴巴撬開。”
刑房小吏們,也都很專業(yè)。
什么老虎凳、指夾板、辣椒水、鹽鞭子、火烙鐵……常規(guī)手段已經(jīng)給朱四娘嘗了個遍。
但這婆娘是個狠人,腿斷了,手爛了,身上許多個烙印……哭歸哭,叫歸叫,卻硬是不說小姐的下落!
刑房小吏們,已經(jīng)在商量各自的家傳絕學(xué)。
“我還有一招木頭驢?!?br/> “我家老爺子,卻也曾傳下來一招鐵魚兒?!?br/> “我爺爺曾教我一招,叫花雞?!?br/> “那不是菜么?也能用來審訊?”
“你卻有所不知……”
“媽的,這婆娘,該不會非要逼我動用家里那壇子水銀?”
嘗遍諸般酷刑,血肉模糊的朱四娘,癱在地上,臉頰埋在血糊糊的臂彎里,舔一口自己的血,嘴角向上翹起。
她是妖族,這點傷勢,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她想,不需一時三刻,所有傷勢便可恢復(fù)如初。便是被木頭驢捅穿了肚子,便是被鐵魚兒扎爛了腸胃,對她而言也無甚大事。
卻見刑房小吏們商量一番,又跑來炮制她。
“賊婆娘,快些說了吧。
“你難逃一死!但是早點說了,便不用受那么多罪!”
幾個獄卒架著她,把她綁上一頭木驢……
……
一上午時間很快過去,刑房小吏們擦擦額頭的汗,看看爛泥一般的朱四娘,心道這婆娘,確實難搞!
“先吃飯去吧。”
一行人離開。
不多時候,卻有伙夫給朱四娘送來飯。不能把她餓死,餓死了便沒得審訊。
卻見一只瓷碗,盛了碗稀粥,送到朱四娘身旁。
“賊婆娘,快吃吧。下午你還有得熬呢?!?br/> 伙夫冷笑一聲,便要離開。
沒成想,一只血淋淋的手,突然抓住伙夫腳踝。
尖銳的指甲,瞬間刺破伙夫褲腿,刺進伙夫皮膚。
迷情蛛毒,便刺入伙夫體內(nèi),進入伙夫的血液,污染伙夫的神經(jīng)……
卻見轉(zhuǎn)眼間,這伙夫便轉(zhuǎn)過身,蹲下來,眼中飽含淚水,仿佛被折磨被上刑的女人,是他老婆一樣。
“四娘,你……”
朱四娘嘴里吐出個瓷瓶。
“去伙房,把這藥,下到許千夢的飯里?!?br/> ……
伙夫已經(jīng)離去。
朱四娘露出冷笑。
她還以為會費點功夫,沒想到機會如此好抓!
這小縣衙,竟然讓伙夫直接送飯進大牢?
那她自然便不客氣了!
“這一瓶迷情蛛毒,便是一頭大象,也能迷住。
“你許千夢,便乖乖做我的奴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