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堡內(nèi)院,只有在整個黑玉縣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有實力的人才可以被請進這里,和楊老堡主一起享用壽宴。
這內(nèi)院的面積,比楊望所在的偏院還要大上幾倍,然而偌大的一個內(nèi)院里,只擺放了不到十張長桌。
一群小廝和婢女恭敬的站在四下,不同于外院、偏院等的熱鬧和嘈雜,這里竟是安安靜靜,就連婢女倒酒的聲音,都聽得清楚無比。
也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內(nèi)院緊閉的大門一下子被撞開,兩個楊家堡的弟子,一下子飛了進來,砸到地上。
一個穿著短衫的少年,一下子跳進內(nèi)院,一手還抓小雞般拎著一個小廝。
楊望抬頭一看,院子內(nèi)擺放著數(shù)張長桌,在最上首,坐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蓄著長須,雖然面容看著有些老邁,但渾身孔武有力,一襲寬大的綿綢也遮不住渾身健碩的肌肉。
楊望真視之眼在院內(nèi)一掃而過,落在蓄長須的男子身上,這是在場唯一一個一流高手,應當就是那楊家堡堡主,綽號銀槍豹的楊謹。
另一個男子,肥胖臃腫,不入流的境界,卻是楊望昨天見到過的黑玉縣令——張大龍。
“誰敢在堡主的壽宴上鬧事!”
一群家丁弟子拎著長槍,涌了進來,將楊望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這群人大約有幾十人,大多都是不入流的境界,二流高手也不過五個。
如果動起手來,楊望有信心,片刻功夫,就能將他們?nèi)蚺肯隆?br/> “都給我退下。”這聲音雄渾,震人耳膜,卻是那上首的楊謹發(fā)話了。
一群人慢慢退后,將楊望讓了出來,仍然警惕的盯著他。
“是你這窮酸小子!”一個嬌滴滴的熟悉女聲傳來,楊望循聲望去,卻是昨天的皮甲女子楊靈兒。
今天她換了一身女裝,長發(fā)飄落在背后,一襲火紅長裙拖曳到地,竟也有幾分媚人滋味。
“就憑你,也想癩蛤蟆來吃天鵝肉!”楊靈兒惱怒道,一雙眼睛卻是有些紅腫,像是哭過一樣。
這番話說得楊望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
手上的小廝一陣掙扎,“堡主大人,這人出手將我打傷,非逼著我?guī)^來!
“哦?”楊望看向楊靈兒旁邊的白衣女子,“楊大小姐,昨日說的什么話,怕是都忘記了吧。”
那一襲白色長裙,溫婉帶笑的女子,正是楊清兒。
她朝著楊望做了個揖,“我說過,今日會給少俠引見我爹!
“聽見了嗎?”楊望將小廝往地上一丟,“如果不是你這狗東西狗眼看人低,那就是你們家大小姐說話像放屁!
那小廝連忙跪下,不住稽首,“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是小的狗眼看人低!
“清兒,怎么回事?”楊謹眉頭微皺,問道。
楊清兒面向楊謹,解釋道:“爹爹在上,他們是楊家村的族人,昨夜就來求見。我本應允了他們,不想今日忙著爹爹的壽宴,給忘記了!
“貴人總是多忘事,張大老爺,不會你也給忘記了吧?”楊望嘿嘿一笑,目光落到張大龍的身上。
張大龍瞇起眼睛,盯著楊望瞅了好一會兒,似乎還有點想不起來的樣子。
直到那八字胡的師爺上前,在他一旁耳語數(shù)句,他才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本縣上了年紀,卻是忘了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