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允實收斂笑意,也嚴肅起來,說:“現(xiàn)在的嫌疑人名叫嚴函,跟你一樣,他也栽在了女人手里,行兇的歹徒很可能就是他的女友,這個女人為了報復嚴函無所不用其極。如果你不肯出面作證,這女人可就要像當初冤枉你的那個女人一樣逍遙法外啦?!?br/> 任軒昂受到啟發(fā),也跟著幫腔,“嚴函跟你真的很像,一個月前,他在街上扶起了摔倒的崔遠征,卻被崔遠征冤枉是他撞倒了他。嚴函明明是好心幫人,卻被道德淪喪的崔遠征潑臟水訛詐。嚴函什么感受,相信你最清楚。同是天涯淪落人,你真的不幫他?”
看得出,陳力清有些動搖,可是5年前的經(jīng)歷,這5年隱姓埋名的落魄生活又讓他沒法徹底下定決心再次卷入是非之中。任軒昂能夠理解,5年前那樣慘痛的經(jīng)歷,這個男人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走吧,”邱允實率先起身,“既然已經(jīng)證實了我的推理沒錯,咱們只要明天通知俞檢帶人來取證就行了。”
陳力清一聽這話,記得站起身攔在帳篷口,“你證實什么了?”
“如果你身上真的沒有咬痕,大可以脫*光了給我們證明。既然你不肯脫,也就說明你身上有咬痕。這不是很簡單的邏輯嗎?我們此行目的達成,要告辭了?!鼻裨蕦嵱謸Q上輕松的神態(tài),無所謂的樣子。
任軒昂為難地說:“陳先生,配合公*檢法是公民的義務(wù),明天檢*察院的同志來了,你身上的咬痕也藏不住,與其被動,不如爭取主動。我了解你的擔憂,但請相信我們,這一次大家會相信你,我們不會讓歷史重演,你也需要一個契機讓人們重新反思曾經(jīng)對你的誤會?!?br/> “哼,說得從來都是這么好聽。這種空頭支票有什么用?”陳力清冷笑,“我可以今晚連夜離開,也可以找點硫酸什么的毀掉身上的疤痕。我受夠了受制于人,我都已經(jīng)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難道連起碼的自由,不被打擾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任軒昂臉色微變,他現(xiàn)在也徹底相信了邱允實的推理,這個陳力清無疑就是個人證,他手里還有物證,這人證和物證雖然不是直接證據(jù),也是組成間接證據(jù)鏈的重要一環(huán),跟李松柏撿到的有陶若楓dna的鞋子相互佐證,非常有分量,他必須要爭取來??墒乾F(xiàn)在他們把對方給惹惱了,要是證據(jù)真的變成了煮熟的鴨子,從自己手掌心飛走,那可真是萬分惋惜。
邱允實又瞬間變臉,閃身到陳力清身邊,一把拉住陳力清的手臂,央求說:“陳叔叔,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要挾你。你不用逃,還是留下來,留在前妻女兒身邊,也方便經(jīng)常探望。你更加不用自殘,什么硫酸鹽酸的,多疼啊。你放心,明天檢*察院不會來人。這位大律師經(jīng)常這樣嚇唬人,實際上我們現(xiàn)在就是憑空猜測,檢*察院才不會聽我們的呢?!?br/> 任軒昂被邱允實的瞬間變臉給驚著,但很快驚訝又變成了嫌棄,邱允實這副諂媚的嘴臉他就是看不慣。
陳力清甩開邱允實,拉開帳篷門簾,無聲送客。
邱允實起身時不小心把衣服口袋里的紙巾鑰匙等零碎物品掉落在地上,他三下兩下?lián)炱饋泶Щ乜诖?,疾步走出去?br/> 離開陳力清的帳篷十幾米之后,邱允實抱怨:“這下好了,以防萬一,我還得勞煩大姨父今晚來這過夜盯梢,以防陳力清真的逃走或者是搞到硫酸。我說任大律師,你說話前能不能過一過腦子。我費了這么大力氣推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證,你一句話就要給我毀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