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娛樂圈的追劇方式
　　
　　深夜，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diǎn)。
　　
　　芒果電視臺大樓的會議室依然燈光通明。
　　
　　臺里排得上號的領(lǐng)導(dǎo)都沒回家，坐在會議室里等待消息。
　　
　　“收視率出來了沒有？”
　　
　　副臺長問一旁的剛剛回來秘書。
　　
　　五分鐘他已經(jīng)問了三次同樣的問題。
　　
　　“沒有，那邊說正在核對，還要幾分鐘?！泵貢吐暣鸬?。
　　
　　“老張，不要著急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收視率就在那兒，還能跑了？”
　　
　　坐在主位的臺長看著副臺長，帶著笑容打趣道。
　　
　　副臺長尷尬地笑了一下，眉頭卻是緊鎖的：
　　
　　“臺長，我也是關(guān)心則亂，買這劇可是把臺里今年的經(jīng)費(fèi)給用完了，還預(yù)支了明年的一部分，要是……”
　　
　　他話沒說完，但會議室里所有人臉色都凝重起來。
　　
　　包括臺長也收斂起了笑容。
　　
　　要不是這個副臺長是自己培養(yǎng)起來的心腹，剛剛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對他的問責(zé)。
　　
　　五千萬買《星你》首輪播放權(quán)，他也承擔(dān)了很大風(fēng)險，頂著諸多壓力才決定的。
　　
　　《星你》真要是失敗了，雖然不至于把他臺長的位子擼下去，但也是政績中一個不小的污點(diǎn)。
　　
　　再想往上升，可就不容易了。
　　
　　“臺長，出來了！出來了！”
　　
　　這時，門外闖進(jìn)來一個人。
　　
　　看他一臉激動的樣子，會議室里的人懸著的心都放下不少。
　　
　　“平均4.23%，最高時達(dá)到4.29%！”
　　
　　“好！”
　　
　　剛剛不停催問收視率的副臺長第一個站起來鼓掌。
　　
　　接著會議室內(nèi)掌聲雷動。
　　
　　4.23%的收視率已經(jīng)是極為恐怖的收視率。
　　
　　因為他們是衛(wèi)視，面向全國的。
　　
　　通常一部電視劇收視率能“破1%”就已經(jīng)算得上大火了。
　　
　　能破4%的電視劇，很少，基本都是現(xiàn)象級的。
　　
　　比如今年大火的《武林外傳》，全國人民幾乎沒有沒看過的，它的收視率就穩(wěn)定在5%，最好時達(dá)到了10%。
　　
　　而《星你》首播就破4%的成績，已經(jīng)十分優(yōu)秀。
　　
　　最關(guān)鍵的是它的最高收視率和平均收視率相差無幾，這說明大多數(shù)的觀眾在看了這個劇后，都沒有調(diào)臺，選擇繼續(xù)看下去。
　　
　　這樣強(qiáng)大的“粘性”意味著隨著口碑傳開，《星伱》的收視率還會繼續(xù)上漲！
　　
　　“各位，各位！”
　　
　　在會議室的鼓掌聲中臺長站了起來，雙手虛壓，掌聲逐漸停歇。
　　
　　他看向眾人，帶著笑容：
　　
　　“這是個好的開頭，但我們不能松懈，關(guān)于《星你》的宣傳要繼續(xù)加強(qiáng)媒體，記者，明星，節(jié)目，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讓還不知道《星你》的觀眾們知道它，來看它，然后留下他們！”
　　
　　……
　　
　　十點(diǎn)，《星你》的片尾曲《追光者》已經(jīng)響起。
　　
　　“我去睡覺了?！?br/>　　
　　秦慕楚打了個哈欠，就要返回自己房間。
　　
　　不是周秸倫非要拉著他一起看《星你》，他早早就睡了。
　　
　　作為《星你》的導(dǎo)演，他剪這部電視劇時不說看了幾十遍，但十幾遍也是有的。
　　
　　剪片子那段時間，晚上做夢都是《星你》。
　　
　　關(guān)鍵是男主還是自己演的，劇里的演員也都是實(shí)際生活中認(rèn)識的，搞得他都有點(diǎn)恍惚，有點(diǎn)分不清角色和自己，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打電話給曾黎。
　　
　　沒想到拍戲的時候沒入戲，剪片子倒是剪入戲了。
　　
　　“嗯？你干嘛？”
　　
　　秦慕楚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周秸倫。
　　
　　周秸倫表情嚴(yán)肅，小眼睛里透露著說不出的認(rèn)真：
　　
　　“小楚，現(xiàn)在有一件考驗我們之間感情的事?！?br/>　　
　　秦慕楚慵懶的表情瞬間一肅，靠近周秸倫摟著他的肩膀：
　　
　　“秸倫，我們的感情還需要考驗嗎？”
　　
　　周秸倫當(dāng)即眉開眼笑：
　　
　　“你說得吼，那我就……”
　　
　　“就不用說了，我們之間感情都不需要考驗了，還說它干嘛?！?br/>　　
　　秦慕楚又恢復(fù)了懶散的樣子，松開周秸倫肩膀回屋：
　　
　　“洗洗睡了，你明天不還要參加《黃金甲》宣傳嗎？”
　　
　　周秸倫愣在原地。
　　
　　感情不需要考驗，所以考驗感情的事就不用說了。
　　
　　好像是蠻有道理的吼……
　　
　　不對！
　　
　　周秸倫忽然反應(yīng)過來，看見秦慕楚已經(jīng)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上房門，連忙跑過去拍著房門：
　　
　　“小楚，還是要說一下啦！你是《星你》導(dǎo)演，肯定有完整的全集啦，給我看好不好，一周四集太坑了啦！”
　　
　　沒有回應(yīng)。
　　
　　周秸倫又拍了拍房門：
　　
　　“不要辣么小氣了啦，給我看一下嘛，下次我發(fā)專輯也提前給你聽，好不好？”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小楚，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聽，你開門了啦！”
　　
　　……
　　
　　第二天，秦慕楚開著車在燕京的道路上行駛，副駕駛座位上，周秸倫一臉癡漢笑容，抱著筆記本電腦。
　　
　　秦慕楚掃了他一眼，
　　
　　“你要是把片源泄露出去，你就死定了?！?br/>　　
　　周秸倫笑容也收斂了些，認(rèn)真地道：
　　
　　“放心，”
　　
　　拍了拍電腦：
　　
　　“這筆記本我已經(jīng)物理斷網(wǎng)了，除了看視頻的功能，連游戲我都刪掉了，絕對不會被黑客黑掉。
　　
　　而且從現(xiàn)在開始，絕對不會讓它脫離我的雙手，睡覺我都要抱著！”
　　
　　秦慕楚點(diǎn)點(diǎn)頭：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
　　
　　昨晚周秸倫在門外哀嚎半夜，秦慕楚擔(dān)心燕京城的野貓都找到四合院來，終究還是答應(yīng)了把《星你》全集給他。
　　
　　“小楚，夠兄弟吼！我以后新歌都先發(fā)給你聽！”
　　
　　周秸倫笑著給秦慕楚胸口一拳。
　　
　　他昨晚原本只是想秦慕楚能在四合院給他熬夜看完《星你》，沒想到秦慕楚說早上給他，讓他帶走看。
　　
　　這是很大的信任，因為一旦他泄露了片源，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有完整版了，誰還去芒果臺等那每周四集。
　　
　　到時候秦慕楚就是芒果臺臺長干爹，人家都得當(dāng)一回呂布。
　　
　　“我怕你熬夜猝死，我就沒兒子了?！?br/>　　
　　秦慕楚看著擋風(fēng)玻璃外的道路，頭都沒偏一下，專心開車的樣子。
　　
　　“靠北了，嘴有夠硬吼！”
　　
　　周秸倫挑眉笑道。
　　
　　……
　　
　　車很快在一個展場停下。
　　
　　這是《黃金甲》的首場宣傳會，劇組導(dǎo)演和演員們都會到場。
　　
　　“你不進(jìn)去吼？”
　　
　　周秸倫看著坐在駕駛坐上，沒有絲毫下車意思的秦慕楚。
　　
　　“你們劇組宣傳會，我去干嘛？”
　　
　　秦慕楚說著就要拉上車門，被周杰秸倫擋住。
　　
　　“你不是和張導(dǎo)很熟嘛，不打個招呼？”
　　
　　秦慕楚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跳下車。
　　
　　“準(zhǔn)奏，小倫子，前面帶路！”
　　
　　“靠了，有夠離譜唉！”
　　
　　……
　　
　　“秸倫，要死了，你怎么才來啊。”
　　
　　剛進(jìn)展場，may姐，也就是周杰倫的經(jīng)紀(jì)人，就急匆匆地走過來。
　　
　　“阿姐，小楚家離這兒比較遠(yuǎn)嘛，而且路上塞車唉。”
　　
　　周秸倫陪著笑解釋，他身后的秦慕楚嘴角扯了扯。
　　
　　什么住得遠(yuǎn)又塞車，明明是這貨早上不愿意起，最后還是自己用冷水潑他臉才讓他起床。
　　
　　“你少鬼扯，肯定又是你睡懶覺了內(nèi)，快點(diǎn)，別人都到了。”
　　
　　說著，may姐就要拉周秸倫走。
　　
　　其實(shí)周秸倫來得不算遲，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
　　
　　但劇組的其他演員都到了，連張一謀都到了，那最后才來的周秸倫就會顯得很沒禮貌。
　　
　　“不急了啦，還有時間，小楚也來了，他和我一起去和張導(dǎo)打個招呼。”
　　
　　周秸倫讓開半個身子，指著身后的秦慕楚。
　　
　　“秦導(dǎo)，這幾天秸倫一直住您那兒，麻煩您了?！?br/>　　
　　may姐立刻換上笑容，和秦慕楚打招呼。
　　
　　秦慕楚因為周秸倫的關(guān)系，和may姐也見過不少次面，但沒怎么說過話。
　　
　　笑著道：
　　
　　“還好，除了懶、饞嘴、挑剔外，秸倫也沒怎么麻煩我?！?br/>　　
　　“靠了，這些我哪有啊，你不要誹謗我哦！”
　　
　　周秸倫跳起來勾著秦慕楚的脖子。
　　
　　may姐對于周秸倫能和秦慕楚關(guān)系這么鐵也是很高興的，這對周秸倫日后往影視圈發(fā)展很有幫助。
　　
　　幾人一路走著，很快來到《黃金甲》的休息室。
　　
　　“進(jìn)去先道歉，造不造？”may姐囑咐周秸倫。
　　
　　“我造了啦，很啰嗦唉?！?br/>　　
　　周秸倫應(yīng)付一聲，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張導(dǎo)，利姐，發(fā)哥……抱歉，來遲了。”
　　
　　秦慕楚看著周秸倫和房間內(nèi)的人寒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完整的見到《黃金甲》主演。
　　
　　上次去《黃金甲》探班，主演只見到了鞏利和周秸倫，其余人不知道是沒戲還是戲份已經(jīng)拍完，殺青走了。
　　
　　“小秦？”
　　
　　張一謀最先看到和周秸倫一起進(jìn)房間后，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秦慕楚。
　　
　　那么高個子，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周秸倫的保鏢。
　　
　　“張導(dǎo)，好久不見了?！?br/>　　
　　秦慕楚露出笑容，走上前和張一謀打招呼。
　　
　　其余人聽見兩人對話，也把注意力從周秸倫轉(zhuǎn)移到了秦慕楚，目光各異。
　　
　　“小秦，快來，快來?！?br/>　　
　　鞏利見到秦慕楚很開心。
　　
　　“利姐，越來越漂亮了。”
　　
　　秦慕楚走到鞏利旁邊笑著道。
　　
　　鞏利輕輕拍了一下秦慕楚，笑得更加開心：
　　
　　“盡胡說。”
　　
　　接著她站起來，小聲對秦慕楚道：
　　
　　“小秦，《星你》昨晚首播收視率不低吧？”
　　
　　秦慕楚看了眼鞏利，心里有些奇怪，他也就在橫店為老謀子解困時和鞏利說上幾句話，后來就沒什么交集了。
　　
　　這兩毛錢的交情怎么還能讓她關(guān)心自己電視劇的成績。
　　
　　但是他也沒把疑惑表現(xiàn)出來，神色如常地答道：
　　
　　“還不錯，不算很高?！?br/>　　
　　昨晚芒果臺臺長和他通過電話，說了收視率破4%的事。
　　
　　不過秦慕楚不是很能明白收視率代表的電視劇火熱程度，只知道這個成績不算低。
　　
　　“還謙虛！今天各個報紙都登遍了，首播破4%，我昨晚也看了，太好看了?！膘柪麧M臉贊揚(yáng)。
　　
　　“謝謝……”
　　
　　秦慕楚正準(zhǔn)備和鞏利謙虛一下，旁邊張一謀突然拉了拉他。
　　
　　“小秦，有個事我問你一下?！?br/>　　
　　秦慕楚歉意地對鞏利笑笑，鞏利點(diǎn)點(diǎn)頭，他轉(zhuǎn)頭看向張一謀：
　　
　　“您說?！?br/>　　
　　張一謀拉過一張椅子，讓秦慕楚坐下。
　　
　　然后習(xí)慣性地皺起眉頭，這是說明他進(jìn)入了思考狀態(tài)。
　　
　　他看著秦慕楚道：
　　
　　“你那電視劇是不是用了什么新的科技？為什么演員和環(huán)境看起來那么協(xié)調(diào)，那種飽和度不像是打光能做出的效果?！?br/>　　
　　老謀子眼光確實(shí)毒辣，一眼看出真相。
　　
　　“我是后期制作時加了濾鏡?！鼻啬匠馈?br/>　　
　　“濾鏡？”老謀子疑惑。
　　
　　“就是……”
　　
　　接著，秦慕楚給張一謀詳細(xì)地解釋了濾鏡的原理和功能，以及能達(dá)到的效果。
　　
　　老謀子聽了后低頭沉默了半響，消化秦慕楚說的那些東西。
　　
　　“你后面有沒有時間，什么時候有空能教教我這個濾鏡？”老謀子突然問。
　　
　　“我明天開學(xué)，得看學(xué)校安排，不過每天晚上應(yīng)該都有時間?！鼻啬匠肓讼氲?。
　　
　　老謀子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慕楚：
　　
　　“開學(xué)？”
　　
　　“對，正兒八經(jīng)燕影06級表演系學(xué)生好吧?！鼻啬匠慌男乜凇?br/>　　
　　“還真沒想到，也是，你還年輕，哈哈，年輕真好?！?br/>　　
　　老謀子搖搖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難得的露出笑容。
　　
　　帶著些慨嘆地道：
　　
　　“算起來，我還是你學(xué)長，我是燕影78級攝影系的?！?br/>　　
　　突然，他停頓了一下：
　　
　　“你剛剛說你是表演系的？”
　　
　　“是啊?！?br/>　　
　　秦慕楚見張一謀很驚訝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臉：
　　
　　“我這長相去表演系很意外？”
　　
　　“意外倒是不意外?！?br/>　　
　　張一謀搖搖頭。
　　
　　秦慕楚的長相放在娛樂圈都是拔尖的，撐得住電影男主。
　　
　　“就是不知道你考表演系怎么當(dāng)了導(dǎo)演?！?br/>　　
　　秦慕楚撇撇嘴：
　　
　　“這不是學(xué)長拍電影都從別的學(xué)校找演員，沒戲演了才當(dāng)?shù)膶?dǎo)演嗎？”
　　
　　張一謀表情頓時一僵。
　　
　　這瓜娃子在內(nèi)涵誰呢？
　　
　　“滾滾滾，濾鏡的事回頭我再和你約時間?！?br/>　　
　　張一謀不耐煩地?fù)]揮手。
　　
　　每次和這小子說不到兩句話就氣血上涌，不過……
　　
　　氣完之后想想又想笑，心情也輕松了些。
　　
　　“大導(dǎo)演了不起啊，求人還這么拽……”
　　
　　秦慕楚絮叨著，又到了鞏利旁邊。
　　
　　“和老謀子聊完了？”
　　
　　秦慕楚詫異地看了眼鞏利，“老謀子”這稱呼倒是挺親密的，不知道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似乎鞏利沒有那么針對張一謀了。
　　
　　但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點(diǎn)點(diǎn)頭道：
　　
　　“嗯，利姐，您剛剛準(zhǔn)備和我說什么來著？”
　　
　　“對了，差點(diǎn)忘了！”
　　
　　鞏利一拍手，看向秦慕楚小聲地道：
　　
　　“小秦，你是《星你》的導(dǎo)演，那《星你》全集你應(yīng)該有吧？”
　　
　　這話聽著耳熟啊。
　　
　　秦慕楚看了眼正在和周閏發(fā)聊天的周秸倫，又重新看回鞏利：
　　
　　“您不會是想要……”
　　
　　“對，一星期就播四集，也太少了，我這不是等不急嗎？你放心，規(guī)矩我懂，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哪天我去你公司，你找個單獨(dú)房間讓我看完就行。”
　　
　　鞏利說著，又帶著些乞求的語氣：
　　
　　“小秦，咱們雖然認(rèn)識時間短，但利姐可是把你當(dāng)親弟弟，你不會連姐姐這點(diǎn)要求都不答應(yīng)吧?！?br/>　　
　　“額……”
　　
　　秦慕楚撓了撓頭。
　　
　　這場親情來得是這么猝不及防且扯淡，讓他有點(diǎn)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