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辦忠將寶物——廣寒泥盤從布袋里慢慢地給拿了出來,建州知州徐慶華實在是不看好麻沙鄧?yán)舷壬倪@般老古董,他近瞅了一眼身邊的寶物,奇怪地詢問道:“真的叫一聲游瑞平,我們就知道主簿他人身在何處?”
“當(dāng)然,要不大家可以試試?!?br/>
見鄧辦忠老先生胸有成竹,知州徐慶華就讓邵武的臨時軍府呂晃大人對著廣寒泥盤大叫了一聲主簿游瑞平。
鄧?yán)舷壬膶毼锕缓糜?,廣寒泥盤不間斷地閃現(xiàn)著主簿游瑞平在邵武驛館被欽差太太張美艷刺殺倒地;欽差大臣張邦昌走進房間;驛館老板笑納欽差夫妻的金錢賄賂,隨即又令手下人把欽差宿處的主簿游瑞平尸體埋在了驛館菜地之隅的一幕、一幕……
看了鄧?yán)舷壬膶毼铩獜V寒泥盤所呈現(xiàn)的影像之后,呂晃瞬間就明白一切,因而,他連忙命令府衙的捕頭戴明,要他即刻領(lǐng)著捕快將驛館老板及其手下人一并捉拿歸案。
“你還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呀!就不能過些時間后再有所行動嗎?欽差和國師都還在進京的路上,萬一他們得知邵武的這般情況后又給反轉(zhuǎn)了回來,我這個小小的建州知州,那可就是吃不了,還要兜著走!”
“徐大人,您這五品知州就不算是小了,我呂晃還只是個臨時的六品軍府,我都不怕他欽差大臣張邦昌,而您徐大人又怕他什么呢?殺人抵命,天經(jīng)地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不成您徐慶華大人為了保住自己頭上的那頂烏紗,就要違心幫助欽差的太太?”
“你呂晃又是怎么說話的?嘴巴就沒有個把門的?什么樣的話都不經(jīng)掂量就隨隨便便地給捅漏出去,以前的虧還吃得不夠多嗎?莫非是不想戴這頂六品的軍府帽子?”徐慶華隨即將呂晃手上的官帽給拿了過來。
“我呂晃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和錯誤,但也知道‘人命關(guān)天’是歷朝歷代亙古不變的定律、天條,難道要為了他欽差大人的美麗妻子,您徐知州就要背叛自己的信條……”
“別再說下去了,我徐慶華同意還不行嗎?”
“這個還差不多,您徐大人就不要再生變了,由此產(chǎn)生的一切后果,皆由我呂晃一人來擔(dān)當(dāng)?!?br/>
“別這么說話,我徐慶華既然同意讓你呂晃來調(diào)查主簿游瑞平的失蹤一案,就不會當(dāng)什么甩手掌柜,讓你一人獨自承擔(dān),而會與你呂晃大人一起面對,共克艱難?!?br/>
呂晃聽后,高興說道:“我就知道您徐慶華大人是不會不管我們邵武軍府的?!?br/>
待驛館的老板和手下人都被押到了邵武軍府后,臨時軍府呂晃大人隨即升堂,開始審案。
衙役們見邵武的新任軍府不畏強權(quán),竟敢杵逆欽差大人,大家都鉚足精神,決定配合好臨時軍府呂晃大人,將主簿游瑞平的被害一案給審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待呂晃一聲令下,幾個犯人走進了府衙之時,衙役們就將手上的棍棒用力搗地,并且放聲高喊:“威武,威武,威武……”
驛館老板和他的手下,都還沒有過刑,就似如竹筒倒豆般地交代的徹徹底底。
呂晃隨即讓犯人簽字畫押,關(guān)進監(jiān)獄,等候處理。
此次審案,那個心里面最為糾結(jié)之人就當(dāng)數(shù)師爺陳世明了,熊和貴殺頭之后,所有的罪行皆被他給領(lǐng)去,陳世明不但沒有追隨昔日的老爺離去,而且還留在了軍府衙門干起了自己的師爺老行當(dāng),這不是說,欽差大人張邦昌是怎樣的愚笨至極,而是他壓根兒就知道陳世明是個怎樣的貨色,不起訴師爺陳世明,自然是有欽差自己的思慮和考量,欽差是要陳世明壓住主簿游瑞平一案,可呂晃是個什么樣的人,陳世明的心里最是清楚,他也力勸過欽差張邦昌,絕對不能讓呂晃來代理邵武的軍府,否則,欽差的將后定有麻煩……
張邦昌沒有聽取陳世明的意見,反而怒吼道:“邵武軍府的有品官員,也只有呂晃那天和本官處在一起,憑他的那個腦袋,一定是知道房內(nèi)出事,所以,本欽差決定要用邵武臨時軍府的官職來買通呂晃,使其之后閉口不談驛館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