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水灣,靜謐的客廳。
江景琛抱著杜清雪一路往樓上走,徑直來到了主臥。
江景琛將杜清雪輕輕放在床上,俯身,在杜清雪潔凈的額頭上落下輕柔寵溺一吻:“在床上躺著,先補(bǔ)個覺。”
大清早起床,會累會困正常。
讓她補(bǔ)個覺,休息夠,補(bǔ)足精神。
江景琛起身,幫她蓋好被子,在走向落地窗前,拉了一半的窗簾,遮擋熾盛亮眼的陽光涌入。
拉好了窗簾,江景琛默然轉(zhuǎn)身,門口朝著走去。
“景琛,你要走了嗎?”看著江景琛向門口走去,杜清雪半坐起來,雙手揪著薄薄凈白的被子。
她剛回來,江景琛就要走,她心底生出不舍來,并不想讓他走,而是想讓他陪著。
她以前巴不得與江景琛保持距離,不親密,不讓江景琛碰她,可重生以后,她越來越變得喜歡黏著江景琛,享受與江景琛待在一起的時光,心相連,不分離。
“我有事情要處理,你好好歇著?!甭犚姸徘逖┰趩査?,江景琛往前走的腳步一頓,回身,面向杜清雪,放柔下來的磁性嗓音有些僵硬。
“可是,我想一醒來就能看見你。”
杜清雪裝可憐,口吻帶有天生的嬌軟,軟糯,她眸光明澈,緊緊望向江景琛,似是在撒嬌:“不然,我怕,我怕我醒來了,就找不到你了?!?br/>
江景琛挺俊的身軀立在主臥,向上挑起的劍眉下是一雙莫測的鷹眸,黑色色澤覆沒的瞳仁有暗晦的光芒明明滅滅,時明時滅,變幻無常。
那光芒背后,是澆不滅的熱情。
是對杜清雪隱藏在深處的炙熱。
江景琛下頜硬冷,堅(jiān)毅,鐫刻出桀驁的弧度,面龐冷魅,深深沉沉的眸光沉浮,緘默了半晌,江景琛啞著聲線道:“睡吧。”
其后,江景琛轉(zhuǎn)身,離開了主臥。
徒留下床上一臉呆怔愕然的杜清雪。
江景琛會拒絕她,是杜清雪未曾料到的。
她以為,她一說出來自己的害怕,怕他不在身邊,江景琛會詫異,會深受觸動,會順勢點(diǎn)頭留下來,連猶豫都是不該有的。
可是,現(xiàn)實(shí)卻是,在她話音一落后,江景琛并未一口應(yīng)下,而是沉默,猶豫了良久,到最后,只丟下一句淡淡不帶溫度的話,旋即轉(zhuǎn)身離開,留給她一個清塵健壯的背影。
縱然,江景琛沒有開口拒絕她,但他轉(zhuǎn)身離去的動作卻已經(jīng)是在無形之中告訴了她答案。
答案,很顯而易見。
江景琛不愿陪著她。
不想待在她身邊。
他想走,也走了。
不顧她的挽留走了。
杜清雪坐在床上,看著一室空蕩的主臥,鼻端縈繞著一股似有非有的淺淡的獨(dú)屬于江景琛身上清冽的暗香,他有片刻的失神。
前世,她作妖,驕橫,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要折騰來折騰去,結(jié)果,她把自己折騰進(jìn)了監(jiān)獄,把江氏集團(tuán)作沒了。
但是,她再怎么驕橫,再怎么作妖,江景琛都一度隱忍,一味縱容,并不呵責(zé)她,江景琛娶她,鐘情于她,呵護(hù)她,在點(diǎn)滴生活中與她相伴,江景琛那么在意她,對她情深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