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鈞聞言,修長雙眉倏然一揚(yáng):“哦,說來聽聽,他最近有什么動作?”
助理將文件打開,一一復(fù)述了湯啟勛近期的一些舉動。
陸世鈞靠在椅背上,眉宇漸漸舒展開來,他唇角微揚(yáng),似有淡淡譏誚淌出:“湯啟勛這樣的人物,竟然也在乎這樣的小打小鬧?”
“許是他覺得和邵總爭不過,就撂開手另謀出路罷了。”助理合上文件夾,話語里透出幾分的逢迎。
陸世鈞睨他一眼,鏡片后的目光變的越發(fā)深邃:“話不能這樣說,不要說我們,就是我們加上邵晉恒,也未必是湯啟勛的對手,他不出手,可不代表認(rèn)輸。鬮”
陸世鈞說著站起來,他修長的手指在墻紙細(xì)膩的紋路上輕輕滑過,忽然的眼眸一亮:“你準(zhǔn)備一下,我過幾天要去城小住一段時間,聽說那里的溫泉十分不錯?!?br/>
助理微微愕然,旋即卻是立刻點(diǎn)頭應(yīng)道:“程小姐也一起去嗎?”
陸世鈞原想搖頭,但想到程雅茹這段時間經(jīng)常說腰痛,而若是他不帶她去,她一定又是電話不斷整天哭泣…哦…
陸世鈞想想就覺頭痛的厲害,擺擺手有些意興闌珊:“程小姐也一起去,你去準(zhǔn)備一下吧,下周,嗯,下周五出發(fā)?!?br/>
“好的總裁。”助理說完就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又恢復(fù)了方才的安靜,陸世鈞的心卻變成了一團(tuán)亂麻,想想程雅茹現(xiàn)今的狀況他就覺得心里說不出的煩躁。
這世上身體不好或者不能生育的女人多的是,可她卻自己過不去那道坎。
他沒有拋棄她,甚至也容忍了她曾經(jīng)犯下的那些錯誤,在她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他放棄了海遙和孩子,甚至還忤逆了母親的意愿執(zhí)意和她訂了婚……
可就是他做到如此的地步,她仍是覺得不滿足。<>
有時候他陪她說話,說不到幾句她就開始哭,哭她失去的兩個孩子,哭她自己命苦,罵佟海遙罪該萬死,恨佟海遙把她自己害的這么慘!
最初他還覺得心疼,不停的安慰她,可到后來,再多的同情和心疼也在這樣日復(fù)一日的喋喋不休的控訴中消磨干凈。
人總該向前看的不是嗎?
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她的一番作為,海遙的爸爸能死掉?
可到最后,海遙不仍是放下了一切?若是她執(zhí)意要報復(fù),程雅茹只會比現(xiàn)在更慘。
——單憑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可以易如反掌的重回陸家,重新坐上陸家少奶奶的位子來!
可她卻選擇了退出。
陸世鈞心里隱隱有些異樣觸動,以前相處過的那么多時光,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也未曾在乎過,她竟然有著這樣一顆柔軟隱忍的心。
海遙一早去了公司,就有些心不在焉,電話鈴聲或者手機(jī)只要一開始震動,她就嚇一跳。
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半個早上,湯啟勛的電話卻一直都沒有來。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于的杞人憂天了,湯啟勛日理萬機(jī),哪有白天找情人廝混的道理?
這樣一想,就逐漸的靜下心來,手頭還有幾個設(shè)計案子要做,海遙很快收斂了思緒埋頭工作起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鄰座的女孩兒喊她一起出餐廳,海遙想想手里的工作還差一個小尾巴,就決定還是先處理工作的事情。(好看的小說)
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都去了餐廳,空蕩蕩的格子間里到最后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海遙忙完,關(guān)了電腦起身,覺得又渴又餓,就拿了杯子去茶水間,她泡了一杯咖啡,抱著杯子回來的時候,冷不丁的差點(diǎn)和一個人撞在一起。
咖啡濺出來滴在手背上,一陣鉆心的疼,海遙死忍著才沒把杯子給扔在地上。
“手都燙成這樣了你還顧著杯子?!睖珕椎穆曇裟畟鱽恚犉饋韰s似乎有了淺淺的焦灼。
海遙忍著疼將杯子放在了一邊的窗臺上,這才看了看燙紅的手背,微微蹙了眉小聲辯解:“這地毯很難清理的,我忍一下,也少了清潔工阿姨的麻煩?!?br/>
湯啟勛倏地冷笑一聲:“你倒是會為別人著想!”
一個不相干的人,她都可以為她著想,可她佟海遙,從來都不肯為他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