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論曲

????（十分抱歉，昨天半夜里醫(yī)院斷網(wǎng)了，只能今早起來，到外面網(wǎng)吧發(fā)了。(《》)對不起。）

????畫舫行駛得十分平穩(wěn)，讓人忘記這是在水上。

????“杜行首如此委屈奉承，”陳恪不喜歡兜圈子，一語道破杜清霜所圖道：“原因恐怕只有一個?！?br/>
????“清霜的確視歌唱為生命，”杜清霜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她卻搖頭道：“然而我這次等候公子，主要是為了說聲抱歉……那次在水榭，因為清霜管教無方，我那婢子讓公子蒙受非難?！?br/>
????她緩緩直起身子道“清霜一直想向公子賠個不是，但是登門造訪的話，怕會給公子帶來麻煩。今日來萬壽觀演出，竟得知公子也在此處，清霜這才冒昧相邀?！闭f著，朝陳恪鄭重行禮道：“請公子海涵。”

????“都是過去的事了?！标愩u頭笑笑道：“何況，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戲弄杜行首在先，才真是冒犯了呢?！?br/>
????“清霜一介煙花女子，”杜清霜微微搖頭道：“公子何談冒犯？”

????“能否讓人尊敬，不是看身份，而是看行為，”陳恪道：“單說今天，杜行首能來這里演出，就值得在下尊敬?！?br/>
????“這算不得什么……”杜清霜搖搖頭道：“只是與清霜的出身有關。”

????“此言怎講？”

????“清霜原是大名府人氏，雖算不得大家閨秀，卻也被爺娘捧在手里、含在口里。若非當年商胡決口，大水漫了家園，爺娘不幸相繼喪命，我也斷不會被嬸娘賣給人牙子。(《》)”杜清霜黯然道：“水災對普通百姓的傷害最大，我做不了別的，只希望盡可能地安慰他們?！?br/>
????“觸動杜行首的傷心事了?！标愩”傅?。

????“無礙?！倍徘逅獡u搖頭道：“說出來也就不傷心了?！?br/>
????“不錯。”陳恪點點頭。

????“第二樁事，是為了感謝公子。”杜清霜再給陳恪斟一盞茶道：“幸虧你提前警告，我們才得以及時轉移，不然損失錢財是小事，那些行頭被水浸了就麻煩了?！?br/>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陳恪笑笑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了?！?br/>
????杜清霜深情一黯，輕咬下唇道：“恭送公子?！?br/>
????“不過下船之前，”陳恪促狹一笑道：“我們還是先說說，那首詞的問題吧?！?br/>
????杜清霜芳心一喜，但情緒上轉不了那么快，不禁錯愕在當場，好一會兒，才美目流轉、似喜似怪地白了陳恪一眼道：“公子戲耍清霜哩?！笨吹贸?，她的心情是極好的。

????“呵呵，”陳恪笑道：“調劑一下氣氛么……且讓我換個姿勢。”說著他便將跪坐改為盤腿坐道：“兩腿都壓麻了?！?br/>
????“下次定給公子備好杌子。”杜清霜掩口笑道：“五郎不妨也盤腿坐?！?br/>
????五郎卻搖搖頭，示意自己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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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霜平生最愛唱曲，每有新詞到手，便是我最快樂的光景。(《》)公子所作的絕妙好詞，清霜一見便愛不釋手?！倍徘逅p眸放光道：“然而清霜愚魯，反復揣摩了數(shù)月，也無法妥帖地唱出來，實在羞愧?！闭f著深深施禮道：“懇請公子不吝賜教，為清霜解惑?！?br/>
????“你先唱一遍我聽聽?！逼鋵嵲谔煲羲?，陳恪便聽過她唱這首詞，也曾認真思考過原因，不過平時可不能，近距離聽歌仙演唱。

????杜清霜欣然應允，命人取她的琵琶來。懷抱琵琶、告聲獻丑，杜大家便輕攏慢捻，彈奏出《木蘭辭》的曲調，然后輕啟朱唇唱了起來：“人生若只如初見……”

????伴著杜大家的歌聲，陳恪愜意的呷著香茗，費心勞神了數(shù)月之后，他重新感到了生活的美好。

????一曲唱罷，杜清霜微微垂首道：“公子，清霜唱得對么？”

????“你是大家，自然不會唱錯，”陳恪輕輕打著拍子道：“不過你不覺著，嚴格按照詞牌唱下來，有些違和么？”

????“正是如此。”杜清霜暗暗松口氣，柔聲細語道：“有幾處唱詞，平仄沒有問題，卻不葉宮商……清霜和友人探討過，許是公子的方言，和官話的腔調有出入?！逼鋵嵥@樣說，是給陳恪留面子，她就此請教過許多方家，他們大都認為，這首詞的才情不可掩，但不韻律，所以不便于演唱。甚至有人揚言，要教教這小子，如何按照宮商填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