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期而至,很快覆蓋了整個小縣城。
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了,只有一個瘦小的少年,慢慢的從大雪深處走來。
他落寂的身影,在雪花中,顯得更加的凄楚。
“羅洛,我還是不夠勇敢,不夠勇敢啊!”
沒錯!
這個少年就是高立,他扔掉了手里的麻繩,掏出了手里的電話,快速的撥打著趙山預(yù)留給他的電話。
嘟嘟!
連續(xù)兩遍后,趙山慵懶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高立,不是給你說了,沒有緊急的事情,千萬不要我打電話嘛!”
“趙叔,我下不了手,能不能換一個方式考驗我呢?”
高立心底的懦弱,讓趙山厭惡的掛掉了電話后,快速的掉頭駛離了回小縣城的縣道。
本來在趙山的計劃里,只要高立完成了投名狀,他將對高立言傳身教,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馬仔。
計劃趕不上變化,先前說了那么多殺人方法,以及躲避警察追捕的方法,高立竟然什么都沒有做。
那就沒有轍了,趙山再次回到了隔壁縣城里,如同一個游客一樣,悠閑的走在大街上。
他趕緊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慢條斯理的穿過了幾個僻靜的小巷后,找到了一個家庭旅店。
旅店的老板是個老頭,為人很隨和,只要趙山出得起房租,他是不會管你登記是真名還是假名。
再加上這一片地區(qū)的所有小區(qū),都依靠著高鐵站,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弄了很多家庭旅店,完全就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只要社區(qū)不組織聯(lián)合排查,是沒有警察會來調(diào)查走訪這個片區(qū)的。
趙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拿著老頭遞給他的房間鑰匙,走進了最里面的那間房屋,站在窗前看了幾眼后,再次來到了老頭身邊,說道:
“老板,包月多少錢呢?”
“呃?1200元,你要是愿意,我就把旅館關(guān)了,只讓你一個人住,也算是落個清凈?!?br/> “好,成交!”
趙山爽快的付了一個月房租后,隨即遞給了老頭一張名片,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老板,你要是那個朋友要用車,給我電話,我給你算是提成?!?br/> “好的,小伙子!”
房東老頭打消了心里的疑慮,隨即打開了話夾子,跟趙山天南海北的聊的火熱。
兩人的關(guān)系,也從最開始的陌生,逐漸的發(fā)展成了忘年之交。
倒是房東老頭始終堅持底線,沒有給趙山少一分錢的房租,弄的趙山有點尷尬的喝了他幾大杯茶水,借助尿遁的機能,溜出了這個家庭旅館。
“呼!真是太會嘮嗑了。”
趙山感嘆了一句后,隨即跨過了兩條小巷,又找到了一處家庭旅館。
相同的樓層,彼此之間能看見對面的房間,趙山用相同的模式,租下了這個家庭旅館。
俗話說,狡兔三窟,趙山謹慎的給自己找了兩處住所,彼此間還能隔空監(jiān)視。
只要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發(fā)覺,而后駕車逃跑。
做完這一切后,趙山回到了停靠在三條街外的汽車里,給一個打了十幾次的陌生電話回撥過去了。
當電話接過后,趙山馬上壓低了嗓子,字正腔圓的說道:
“你好,這里是天財保險公司,請問你有什么業(yè)務(wù)要咨詢呢?”
電話的另一頭明顯愣住了。
在一分鐘后,電話里還是傳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是高才,請問你是趙山嗎?”
這下子輪到趙山愣住了,不明白自己這個電話,怎么會被高立的父親知道了呢?
不過,機警的趙山依舊沒有改變口音,繼續(xù)說道:
“高先生,都給你說了,這里是天財保險公司,我叫李利,不是你說的那個趙山,要是你沒有業(yè)務(wù)咨詢的話,我就掛電話咯!”
“別,別!聽我說完后,你才掛電話吧!”
“對不起,工作時間,本人不嘮嗑!”
電話掛斷后,趙山趕緊開車離開了原地,重新找出了一處??奎c,剛想換一張不記名電話卡的時候,短信急速的閃爍著。
“趙先生,你的電話號碼是我從高立那里抄來的,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還是要給你說?!?br/> “你跟高立電話里說那些事情,我都偷聽到了,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教唆我的兒子殺人?”
“可我作為高立的父親,一個深愛的他的父親,無論兒子做什么,我都無條件支持他,哪怕他要去殺人,我都愿意給他頂罪?!?br/> “不過,我知道高立心善,不會去殺人,但是,他又愿意跟隨在你身邊,作為他的父親,我沒有辦法,只能替他殺人了?!?br/> “你要相信他,接納他,也拜托你好好的教導(dǎo)他,謝謝!”
趙山看到這里,心中只感覺一陣心酸,眼淚水順著臉頰留進了嘴里,苦澀中帶著憤怒。
這都什么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