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頭,劉恭已等候多時。他一來便想進(jìn)去,卻奈何被浣喜給攔下了,他自有些氣悶。
終于等得李令月出來,他便闊步上前,難掩心中不滿,草草地施了禮,問:“公主殿下喚我來,不知有何吩咐?”
“長公子,”李令月面若含笑喚了他一聲,不急不徐道,“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十幾年放蕩不羈,也該玩夠了。后日回宮,我會向我父皇請個恩典,讓羽林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霍元平親自指導(dǎo)你的學(xué)問和武藝。”
“?。俊眲⒐Ш喼庇X得猝不及防,如臨大敵。
“怎么?是覺得霍將軍不夠格教你?”李令月自要解釋一句,“霍將軍乃是天子太傅之孫,雖只在羽林衛(wèi)當(dāng)差,卻是文武兼修的曠世之才,無論是學(xué)識還是武功,在這臨安城,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br/> 劉恭郁悶地沒有說話。
劉邵長見狀,忙上前將此事應(yīng)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說著他猛瞪了劉恭一眼,壓低聲音提醒,“還不快謝過公主?”
“謝殿下?!边@一聲謝,劉恭說得不情不愿,無精打采。
劉邵長簡直要被他氣昏過去,當(dāng)著李令月的面兒,卻又不敢發(fā)作,只得慚愧道:“朽木一株,著實讓殿下費(fèi)心了……”
李令月不以為意笑了笑,“父親膝下就長公子和駙馬這兩個兒子,劉氏的榮耀,還要他們兄弟二人齊心才是。我盡點綿薄之力,不足掛齒?!?br/> 說罷,她側(cè)眸看向劉瑾,輕聲細(xì)語道:“離午膳時間尚早,駙馬陪我四處走走吧?我好看一看平陽侯府的景致?!?br/> 說話間,她已牽住他的手,和來時一樣。
臨走時,她又回頭瞧了劉恭一眼,道:“長公子好好求學(xué),是否進(jìn)益,我將親自過問?!?br/> 聽此一言,做父親的劉邵長倒是喜出望外。劉恭則是覺得自己頭上的天要塌了,不知人生還有何志趣可言。原本想著裝腔作勢一番,敷衍敷衍父母,這下李令月放言親自過問,他怕是躲不過去了。
錢氏聽聞此事,喜極而泣,于午膳席間,對李令月千恩萬謝的,一句更接一句。
面對她的絮叨,李令月沒有顯露半點不耐煩,以至于她又一次錯誤地以為,公主是個好說話的。
飯后,她將她請至一旁,壓低聲音勸誡,“殿下,我知道您與瑾兒之間的親密之舉,都是做給下人看的,但我以為此舉頗有不妥。名份上,您畢竟是恭兒的妻子,時機(jī)一成熟……”
“母親忘了我昨兒說的話了?”李令月毫不遲疑地打斷了她,端了幾分嚴(yán)肅敬告道:“同樣的話,不必與我說兩回。”
錢氏的臉色白了白,張張嘴,艱難地擠出一些笑容來,以遮掩自己的難堪。
這頭她是使不上力了,她只好把力氣使在劉瑾身上。
“正所謂日久生情,假戲真做,你可一定要守住底線了。”他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提醒劉瑾,不得污了公主的清白,更不得對公主動情。
“母親說笑了?!眲㈣χ?,解釋道:“公主遲早是二弟的妻子,我豈會對她動心?更不會污了她的清白……與我牽手,不過是她要做的,我不好違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