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夫妻二人正對坐用膳,門房傳話來說,“平陽侯府大公子求見”。李令月命人將其引至花廳,再吃了幾口飯,便攜劉瑾同去“見客”。
劉恭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是被羽林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崔元平給氣的。
從小到大,在文學(xué)武功上,他都不知氣走了多少位先生。可偏偏這太傅府出來的比他大不了三歲的崔元平,卻是無論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也不與他置氣——第一回除外。面對他的嚴苛和堅實的耐性,以及他的暴力制服,他終于受不了他了。
此番來找李令月,不為旁的,就為攆走崔元平。
“我有話單獨與公主殿下說。”他吊兒郎當(dāng),始終不把李令月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李令月點頭之后,劉瑾便帶著廳內(nèi)一干人等都回避了去。
四眼相對,劉恭本有的一肚子惱火氣莫名消散了去。
他閑步走至李令月隔案的太師椅坐了下來,順手拈起案上一個點心便仰頭往嘴里拋了去,細細地咀嚼起來。
李令月側(cè)眸打量他,頗有些不悅,“這都快一個月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嗯……味道不錯!眲⒐t是不以為意,品嘗了點心便搓了搓手,搓掉手上粘到的點心碎屑,這才沖李令月齜牙笑了一下,道:“就算再給我一年,我也還是這個樣子!
“真的打算,做一輩子的庶長子?”李令月狐疑地看他。那個一直糾纏在她心頭的問題,又一次浮現(xiàn)了,叫她不得不去想。
能承載天命,威震四海的劉恭,究竟是哪一個?
眼前此人,就目前來看,無論如何就像一堆扶不上墻的爛泥,一株不可雕琢的朽木……或許,待到他們劉家離皇權(quán)越來越近,甚至要等到劉邵長登上帝位,他才會渴望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嗎?
就在她看著他的臉,想得出神之際,劉恭突然傾身向她,湊得她極近,興致勃勃問:“你跟我大哥處了這么久,怎么還想著換成我嗎?是我大哥性情倨傲,冷待了你,還是殿下你心猿意馬,一邊霸著我大哥,一邊又想著我?”
李令月不接他的話,反問道:“你找我,就為說這些?”
“這就是我啊!眲⒐е敝钡乜粗,神情里不無認真道,“想把我變得跟我大哥一樣有出息,恐怕難如登天。那個崔元平,殿下就撤了吧?啊?”
說罷他站起身來,要走。
“當(dāng)真打定主意了是嗎?”李令月抬高音調(diào),“我可以成全你!莫要后悔!
走出幾步的劉恭于原地愣了片刻,忽而勾起一邊唇角,笑了。他回轉(zhuǎn)身,一步一步朝李令月走了去,于她身前站定,并伸出雙手搭在了太師椅的兩邊扶手上,將李令月圈在了當(dāng)中。
“你這是做什么?!”李令月本能地往后靠了靠,警惕而又嚴厲地看他。
“做什么?”劉恭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舉止愈加放肆。
他先用身子抵住李令月的雙膝,隨后抓住她兩條胳膊,叫她動彈不得,又俯身下去,湊近了她,體味起她的氣息來……行為極盡輕佻!
李令月氣血上涌,當(dāng)即一句怒喝,“放肆!”
“確是放肆了!眲⒐s在她唇邊呵著熱氣道,“公主殿下可以喊人啊!
“滾。”李令月忍著心底即將噴發(fā)出來的惱火,冷聲命令他。
“你不喊人,那我可要再放肆些……”劉恭笑著,嘴巴突然就覆在了李令月的唇瓣。
電光石閃間,李令月只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整個人都被憤怒燒灼了。她掙扎著試圖躲避,可劉恭卻不放過她,竟是得寸進尺,在她唇齒間快速地舔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