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壯轉(zhuǎn)身的動作瞬間頓住,隨后臉色難看地說:“你想要我回去,又何嘗不是利用?相較而言,你比他們又好在何處?”
沈如玉被質(zhì)問得臉色微沉,沉聲道:“席向鐸,你知道我的心思。我與你和陛下從小一起長大,也曾同睡一個被窩,同吃一碗飯,咱們這么多年的情意你全然不顧也罷。但若陛下可以承諾,只要你回去,只要有撥開云霧見青天的那一日,他便會為你主持公道,還席家和老侯爺清白,你可愿跟我回去?”
“不愿。”
席大壯回答得干脆利落。
沈如玉眸色沉沉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但那不是你龜縮在此的理由。你現(xiàn)在所謂的安穩(wěn)不過是假象,若是陛下當(dāng)真敵不過,你也不可能逃脫。你好好想想,我不逼你,但京都城內(nèi),可沒有這么多良善人。你就算不為自己和你爹與兄長考慮,也該想想自己的身邊人。”
沈如玉的語氣越說越重,毫不客氣地冷聲說:“作為一個男人,若是到了連自己的妻子和老娘都護(hù)不住時,你便知道什么叫悔不當(dāng)初!
“你在威脅我?”
席大壯眸光凌厲地望過去,渾身充滿了刺骨的寒意。
沈如玉淡漠搖頭:“不,我是在提醒你!
席大壯冷嗤一聲,抬腳便走。
沈如玉眸色微閃,慢悠悠地說:“席向鐸,雖然你這個人脾氣臭又性子倔,但你媳婦兒當(dāng)真是個妙人,不僅有腦子,做飯手藝亦是一絕。你不妨與她好生商議,她會支持你的。”
席大壯的腳步一頓,猛地轉(zhuǎn)頭瞪向沈如玉,眸色沉沉地咬牙道:“你吃過我媳婦兒做的飯?”
沈如玉見席大壯面色黑沉如墨,不怕死地點(diǎn)頭,揚(yáng)眉笑了起來:“這不,午飯便是在你家用的,席老夫人留的我。你媳婦兒那手廚藝,還有那張臉那身段,可不是普通農(nóng)婦能有的。你難道就沒懷疑過?”
“沈如玉,你看你是想死!”
席大壯心臟發(fā)酸,幾步跨到沈如玉的面前,眸色陰沉地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說過,少招惹我娘和媳婦兒,你若是不聽勸告,我不介意送你去見閻王!”
席大壯身材魁梧高大,氣勢磅礴冷然,若是換了旁人,早就被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
但沈如玉卻不怕他,抬頭對上他陰沉沉的目光,竟還好心情地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席向鐸,我只是好心勸告,從未招惹為難,你這般激動做甚?莫非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蹊蹺?”
席大壯緊握著的拳頭被捏得咯吱響。
臉色陰沉可怖,恨不得撕碎了這虛偽又討人厭的狗東西。
就在這時,一道嬌俏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壯哥,是你嗎?”
席大壯冷眸掃過去,欣喜上前的池桃兒瞬間頓住了腳步,雖然光線昏暗,只能看見大致輪廓,但她依舊感覺到遍體生寒,心中生出怯意。
但就這般離開,她又很不甘心。
她這些時日,鼓足勇氣,蹲了好幾日,才尋到一個能開口跟席大壯打招呼的機(jī)會。
她可不能錯過。
“大壯哥,你在此作甚?這位少爺跟你可是相識?”
池桃兒鼓足勇氣走上前來,抬眸匆忙地掃了沈如玉一眼,因?yàn)楦舻媒:乜闯龃巳艘簧砭I緞華服,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雖不及席大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但絕對也是難得一見的身材修長。
她心臟砰砰直跳,眼睛都要看直了。
沈如玉眉頭微微一皺,淡聲詢問:“此乃何人?”
席大壯不屑于回答,轉(zhuǎn)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