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梁成酒吧的時候看到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不少血跡,我看到不少兄弟都受傷了,梁成坐在正中央,表情很不好看,抽著悶煙。
我感到不妙,連忙問梁成,“成哥,這……發(fā)生了什么?酒吧怎么變成這樣?”
梁成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有些沮喪地說,“場子被砸了,我自己兩家酒吧,陳德那里接過來的一家夜總會,還有一個小會所,都被砸了,媽的!”
我聽了氣的只咬牙齒,想到這兩天讓人揍得不行,就他媽很想找回場子!
我看著狼藉的酒吧,仿佛能夠看到當(dāng)時火并時的場面,我無端想到了一些港臺電影,像是無間道,古惑仔,頓時感到熱血沸騰。
感覺傷口都不痛了,也正好被這兩天的事情整的一肚子火氣。
我氣勢洶洶地和梁成說,“誰干的?干回去??!成哥,人家都到你頭上拉屎了,你不干回去不是還給他拿紙嗎?”
我的樣子有點傻,說的話也很中二,但事情就是這樣的,很簡單,被揍了打回去就是了!誰樂意被欺負(fù)似得?
梁成捏了捏眉頭,煩躁地和我說,“你以為我不想?”
我搞不明白,“那你還坐著?不知道對方是誰嗎?”
我心想不可能啊,在這片地頭,除了六爺和那三個老大,還有誰他媽敢對梁成發(fā)動這么大規(guī)模的火并?
六爺肯定不會做這事情,他那個位置上的人斗起來早就不是這種小兒科的打鬧,他要想火拼,我估計梁成早就渣都不剩下了。
但六爺肯定知道這件事,以他和梁成那微妙又偽善的關(guān)系,甚至很有可能是六爺暗地里授意的。
我看梁成眉宇間有些無奈,我直接問道,“是光頭?毒蟲張?還是錢三多!”
梁辰嘆了口氣,面色凝重地說,“如果是這三個人其中一個,我早就拖人算賬去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不是他們中的誰,是他媽的三個人都有份!”
我一聽人傻了,腦子一時間沒有轉(zhuǎn)過來,“三個人都有份?這……意思是那三個老大合起來火來搞你?”
梁成吸著煙,有些煩躁地點頭,平時搞的整整齊齊的頭發(fā)也被他揉亂了,“媽的,三個畜生?!?br/>
我很驚訝,身體的熱血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瞬間涼了,這個是我真的沒有想到的。
這不僅僅是人數(shù)的問題,還是暗地里勢力針對的問題……
我欲言又止,結(jié)巴了好幾次才開口,“為什么?就因為你把陳老板擠掉?”
梁成說,“是,陳德不是道上的人,他只拿他運輸?shù)腻X,酒吧,夜總會,洗腳城,賭檔,他基本不管,他也知道和那三個老板不是一路人,所以賣辱求榮,安安分分掙那點小錢就行,積累人脈?!?br/>
接著又說,“我和陳德那商人不一樣,這些資源到我手里沒有理由荒廢他們,我以前就是干這個的,每天人流量就這么多,我分走了他們的客人自然不樂意,所以他們?nèi)齻€給我一個警告,讓我知難而退!”
我頭腦冷靜了下來,捏著下巴,加上梁成這么一說,事情一下子在我腦海里清晰起來。
我也變得有些煩躁,總結(jié)道,“蛋糕就這么大,誰都不愿意少吃。”
梁成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欣賞地點了點頭,“哼,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xí)慣了大口吃蛋糕,喝兩口粥就生怕會餓死一樣,誰愿意呢?換我是他們,我也不愿意!”
聽了梁成的話我也并不意外,人都是貪婪的,我沒經(jīng)歷過,不能設(shè)身處地?fù)Q位想,但這個事情就像上班一樣,你干的好好的,突然來了個新的同事把你的薪水分走,誰樂意呢?
但事情就是這樣的,我也知道,他們是不愿意分蛋糕,但這蛋糕,梁成吃定了!
于是我問他,“那你打算怎么辦?”
梁成眼神陰翳,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還沒想好??偛荒芨麄?nèi)齻€開戰(zhàn)吧?那正中了六爺?shù)南聭??!?br/>
我聞言愣了一下,以為梁成會說遂了那三個老大的意,沒想到他直接說出了六爺,看來我想的沒錯,而且他看得比我清楚。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里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蛋糕不夠吃,誰都不想少吃,那就只能讓一個人別吃了……
但我沒有說出口,那個人吃不了蛋糕,那怎么辦呢?
只能餓死。
想到這里,我不禁一身冷汗,我被我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了,但我隱隱覺得,我的想法和梁成已經(jīng)不謀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