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紫宸殿內(nèi)燈火通明。閆慶看到李明軒在認(rèn)真的批閱奏章,想起李青容的話他慢慢走上前去說道:“啟稟皇上,慧妃娘娘讓人傳話想見您一面!”閆慶垂手站在一旁,等著李明軒的答復(fù)。
過了一會(huì),他悄悄打量李明軒,發(fā)現(xiàn)他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于是他再次說道:“皇上,慧妃娘娘……”
“朕聽到了!”李明軒淡淡的回道,他繼續(xù)批閱著手中的奏折。
閆慶等了一會(huì),發(fā)現(xiàn)李明軒又沒了聲音。他緩緩抬頭看向李明軒,他明黃色的龍袍晃花了自己的眼睛,龍袍上的五爪金龍更是虎視眈眈的觀望著自己。他的心一驚,急忙跪倒在李明軒所坐的案機(jī)前面。
李明軒聽到聲音,頭也未抬就問道:“怎么,你要為慧妃求情?閆慶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怎么連是非黑白都看不清楚!慧妃做下這種陰毒的事情,朕如何能饒的了她!”
閆慶今年也有快五十歲了,他是歷經(jīng)兩朝的老人,什么事情看不懂?;坼雽m前口口聲聲說傾慕皇上,可是入宮后安守本分,不爭不搶,直到現(xiàn)在都未承寵,他都懷疑這個(gè)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皇上?還是她另有所圖?
“老奴沒有為慧妃娘娘求情!”
“那你跪著干嘛?還不起來!”李明軒掃了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奏章之上。
閆慶咽了一口口水,他默默的說道:“皇上,若您真的要將慧妃娘娘打入冷宮,就去見她一面吧!”
李明軒嘴角上揚(yáng),眸色凝重的冷笑道:“這慧妃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如此為她求情?”
閆慶把頭垂低到地面,他無奈的說道:“皇上,慧妃娘娘沒有給過老奴什么好處??墒撬哪赣H大長公主曾有恩于老奴,今日她來找老奴了!”
李明軒這才想起他今日閉門不見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姑姑李青容。
“她找你何事?”
“皇上要聽原話嗎?”
“嗯,說吧!姑姑的脾氣我最清楚了,肯定是什么不好聽的話,你也別藏著掖著了說吧!”
閆慶抬頭,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然后慢慢開口說道:“大長公主說了,她們將軍府出來的女子向來都是光明磊落,絕不會(huì)使這中惡毒的計(jì)謀。她說如果皇上您不相信她的女兒,就請皇上當(dāng)她女兒出宮!”
李明軒苦笑道:“這不是原話吧,姑姑的脾氣我還能不知道!”
“啟稟皇上,老奴只是略改動(dòng)了些!”閆慶額頭的汗又冒了出來,他惴惴不安的跪著。
“地上涼,你起來吧。慧妃的事,朕覺得沒有必要再去看她了!你也不要再多說什么,下去吧!”李明軒沖閆慶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閆慶跪著不動(dòng),李明軒又問:“怎么啦,還有事?”
閆慶額頭不斷有汗冒出,先皇說過,這后宮女子可以不用太多,但是這皇家的子嗣一定不能凋零稀少。先皇逝世前曾給再三交待自己,一定不要讓皇帝獨(dú)寵一人!
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開口?!盎噬?,貴妃現(xiàn)在已有身孕不宜再侍寢,您可以雨露均沾再臨幸別的女子??!這后宮女子不少,可是生下皇嗣的卻只有貴妃娘娘和皇后娘娘,老奴知道您疼愛貴妃娘娘,可是為了延綿皇嗣,還請皇上……”
“住口!”李明軒把手中的奏章啪的一下摔在案機(jī)上?!伴Z慶,這宮闈之事也是你可以摻合的嗎?朕喜歡誰寵誰,先皇都有交待你要管嗎?”
“老奴不敢!”
“給我退下,朕今晚不想再看到你!”
“老奴告退!”閆慶捂著發(fā)麻的腿站了起來,他搖搖頭嘆著氣出了紫宸殿。
李明軒看到閆慶出去,他才放下手中的奏章。每天的國事都自己夠自己煩的了,怎么后宮也一直麻煩不斷。
他是子嗣凋零,可是他也是不想看到,未來自己的孩子為了皇位爭得你死我活。他禁令所有侍寢過的女子都不得留下皇種,他覺得只有自己喜歡的女子才能為自己繁衍后代。
那日遇刺的事,刑部遲遲未能結(jié)案。只說刺殺自己的人和刺殺景王的是同一波人。他懷疑過李言承,因?yàn)樽约喝绻鍪?,得益最大的就是他??墒强嘤跊]有證據(jù),自己也怕會(huì)冤枉了好人。
后宮雖然不可以參政,但是卻與朝堂緊密相連。他最恨那種心機(jī)深重的女子,特別是她傷害的對象還是自己最愛的女子。
慧妃這次可真是讓自己對她失望透頂了,這厭勝之術(shù)歷來在后宮都是被禁止的,為何她還執(zhí)意要往槍口上撞。
李明軒覺得心中有股怒火難以消滅,他起身走出大殿,準(zhǔn)備到外面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