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看見老掌院和六位封號進士的神情表現(xiàn),蝸足也知道寶玉的成績不凡。
但是,
那又怎么樣?
說一千道一萬,賈寶玉也只是個秀才。
在青廬山文院里,他奈何不了賈寶玉,但是不管如何,他是進士,而賈寶玉……
只是個螻蟻般的秀才文位!
十年出院?
十年斬殺于他?
賈寶玉,你真真的是不知死活!
蝸足把賈寶玉看成地上渺小的螻蟻,便是有那么三兩分的聰明勁兒,那也是腦容量稍微大了一丁點的,小小的螞蟻罷了。
但是這時候,蝸足的眼睛驀然瞪大,渾身發(fā)抖,低下頭去盯著腳尖。
而老掌院以及六位院士,突然看向蝸足,眼底,猛然多了一絲冷厲的殺意。
老掌院接過寶玉手里古銅色的通行手牌,在指尖把玩了半晌,也盯了不敢抬頭的蝸足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寶哥兒,那二樓,你可是上去了?”
“上去了?!?br/>
寶玉點頭微笑,順便,把通行手牌又拿了回來,很自然的,放進了自己的袖口。
這個舉動,看得老掌院和六位院士都眼角抽動。
老掌院的眼角抽搐了好一陣子,這才問道:“那千士轟鳴,你也是承受了?”
“哦,您說那些進士的虛影啊,他們沒說過我?!?br/>
“沒說過你?”
“就是沒辯駁過我,我看了論語.學(xué)而以及論語.陽貨等十余個篇章吧,還好,對這些個,我都研讀得通透?!?br/>
寶玉說的簡單,可是聽的人,腦袋就好像被一百塊滾石碾過。
萬長天的腦筋靈光,瞪大了眼珠子,驚道:“千士轟鳴可不是好受的,要么是文位更高,能夠硬抗下來,要么就是學(xué)識更廣,要把那些進士虛影說得啞口無言。
你是說,你把上千名進士辯駁得啞口無言?”
寶玉點頭道:“大概是吧,不管怎么說,我們國公賈府,還是有點根底的?!?br/>
此話一出,幾位院士都羨慕起來。
能把千名進士虛影辯駁到啞口無言的,起碼也是上古大儒的注釋經(jīng)意手抄本!
到底是青丘狐族的嫡子,府上的寶貝,可還真多……
好幾個院士懷著此種考慮,腰肢不由彎曲了些,想要開口借書。
然而旁邊的羅長纓瞪了寶玉一眼,隨后,與老掌院對視苦笑。
賈府剩下多少根底,這些個院士不知道,她和老掌院,難道還分不清楚嗎?
要說實力,賈府肯定還剩下一些,那陷陣、破月兩方狐軍,乃至于消息靈通的千里狐,只要是進士都略有耳聞。
可是賈府剩下的東西,卻只有比如羅長纓這樣親近的,或者老掌院這樣資深的學(xué)士才能清楚了。
【別說是賈府,包括四大家族的藏書、寶貝,早就讓前一輩的揮霍了個干凈!】
老掌院惡狠狠的咬著牙,突然對寶玉,露出一個神秘難言的微笑。
寶玉也投之以李,回了個了然的笑容出來。
“如此,甚好?!?br/>
老掌院很滿意寶玉的態(tài)度,指了指蝸足,四方青山陡然長出來無數(shù)青翠的藤條,又看了寶玉一眼,略微沉思,那些藤條之上,驀然長出鋒利閃光的尖刺。
藤條變成荊棘,在天空盤繞了幾圈,猛然把蝸足鎖在了整座青廬山之上。
“老掌院,是蝸足鬼迷心竅,是蝸足心性不穩(wěn),求老掌院開恩!”
“蝸足不該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可是,可是我實在氣不過啊,這個賈寶玉,完全沒有對待前輩的恭敬態(tài)度!”
“是他無禮在先,是他無理在先啊…”
只是一剎那,蝸足就被牢牢的壓在登上藏書閣的臺階上,身體古怪扭曲,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哀哭求饒。
鋒利的尖刺,更是深深的扎進了蝸足的奇經(jīng)八脈,斷絕了任何才氣、靈氣、真氣、妖氣的運行路線。
乃至于大周比較主流的,甚至是偏門至極的旁門左道的路子,全部給蝸足斷絕了。
在荊棘的困鎖下,蝸足只剩下一個肉體凡胎,就算一個三歲的小童,也能拿塊石頭,把他的腦袋砸個稀爛。
“寶哥兒,可算滿意?”
老掌院對寶玉的態(tài)度明顯客氣不少。
寶玉驚訝道:“滿意?老掌院,蝸足前輩可是對晚輩很好,連通行手牌都給晚輩了,您這是……”
老掌院驀然咬緊了牙。
六位院士,包括羅長纓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往后退了半步,要看熱鬧。
老掌院瞪了一眼這幾個憊懶的,不肯幫著說話的‘無恥之徒’,對寶玉道:“已經(jīng)夠了,我鎖住他,也就能讓你安心讀書,要是殺了他,可就沒了道理?!?br/>